只是话出口难免有些口不对心,顾闻邃本意是想告诉他那样的恋爱心态是错误的,可被他这麽一说,听在许辞嘉或任何一个人的耳朵里俨然就成了强词夺理的诡辩。
——你管人家恋爱观什麽样呢?太平洋警察都没你管的宽。
果不其然,许辞嘉静静看了顾闻邃许久,忽然笑出了声音。
“笑什麽,得失心疯了?”顾闻邃目光危险地看着他,“还是觉得我闲出屁了在跟你开玩笑。”
“没有没有。”许辞嘉很想摆手,可惜手还被抓着呢,只能由衷地道,“我说顾学长,您嘴巴这麽厉害为什麽不去参加辩论赛呢,普通人哪想得到还能这样说?您这思考逻辑的方向我真头一回见。”
他笑得停不下来。午後阳光混杂着树影照在他脸上,眉眼被光晕涂抹,许辞嘉神情温和。
“只是终归是从小衣食无忧长大的少爷,该说你是傲慢呢还是无厘头。人各有各活法,你无非就是看不顺眼我的与人处事,想要将受害者有罪论贯彻到底,可是请问——”
他擡眸直直望入对方眼眸深处,眼角眉梢都软着,话却一点没有服软的意思。
“凭什麽要求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必须按照你的三观你的想法活着,别人想按照什麽方式活都是别人的事,至于会造成什麽样的结果和影响那都是他们自己承受。就像姚帆旭找不到人去找一条狗出轨都跟我没关系一样,我是什麽样的恋爱观跟你没关系,你也管不着。”
许辞嘉自认可从没一次性说过这麽多话,能被逼破防到这个程度,也算这顾二少有本事。
顾闻邃盯了他半晌,也笑了,却是气笑,他就知道这不是个善茬!
“呵,行啊,非要句句都顶嘴是吧?”
高举到头顶的两手腕蓦地被捏紧,许辞嘉喉间挤出声呻。吟,两腿下意识想夹紧,又忍住没动。
反应过来是什麽情况後,睫毛都在不可置信地颤动。
……这家夥的腿在碰哪。
那声音轻而短促,却混杂一丝一缕说不清的味道,针扎似的直直刺入顾闻邃耳膜,让他微微一怔。
——嘤?
“怎麽了?”
从争吵起他膝盖就一直抵在许辞嘉腿间没收回来,这实在是个有些冒犯的举动,但顾闻邃显然没有意识到。
见许辞嘉不吭声,形状漂亮的唇瓣隐忍地轻抿着,脸颊连到耳後根浮起不正常的红晕。顾闻邃难得失语下来,心想是不是不小心捏疼了对方,因为他刚才确实用力了。
擡头打量向被他抓住摁墙上的白皙腕部。海量小说每日梗薪不断来裙里娶伽徽:858301399
好像是有点红?
许辞嘉本来低着头,被碎发挡住的微微发红的眼尾就凝在顾闻邃颈侧。
身为男性,论谁被迫处于这样的弱势方心情都不可能太好,更何况许辞嘉这种自封的“纯爷儿们”。
居然还丶让他丶嘤了丶出来?!
这比揍死他还让他难受!
瞬间整个大破防,而始作俑者此时还凑近在他面前来回晃悠打量。
恼羞成怒到最後的结果,就是许辞嘉趁顾闻邃垂眸看来,视线在半空碰撞一瞬间,张口就往他脖子上咬了个死!
-
宿舍楼走廊,薛鹏疾速狂奔,哐一声巨大的开门动静把寝室里正要去上课的两人吓一大跳。
“我滴个亲娘诶……”夏琰後怕地拍打胸脯,见他脸白如纸,不知道的以为他背着他爸嫖娼被抓了,他爸提刀来宰他,“薛哥你怎麽了,大白天的有鬼要打你啊?”
“不是鬼要打我!打我的也不是鬼!”薛鹏语言组织系统崩溃,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夏琰地铁老人看薛鹏。jpg
薛鹏扶着墙壁大喘气,接过杨灏文递来的水一饮而尽,才勉强缓过来,开口就是:“是许辞嘉……老顾找许辞嘉麻烦了!我看老顾眼神很可怕,不知道会不会把人打死!”
夏琰瞳孔地震。
“不会吧,我看他最近情绪挺稳的应该都有按时服药,躁狂症没那麽严重不至于打人。”杨灏文边着,一边走近顾闻邃桌前,把占地面积最大那口小锅拿开,从堆得乱七八糟的奖状和十二面魔方里翻出那袋药,“喏,全都吃完——”拎着抖了抖,沉甸甸的。
“……”杨灏文後半句卡回喉咙里。
宿舍安静的诡异。
杨灏文看夏琰,夏琰又看薛鹏,三人沉默又默契地对视片刻,拔腿就往外冲。
冲到校门口外。
迎面遇上了面色苍白的许辞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