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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这几乎是狠话了,没留任何馀地,陆庭颂心脏揪疼,被说得哑口无言,艰难说出六个字:“对不起,我没有。”

“你的没有,就是连续五次撕毁了嘉言送去的离婚协议书,不肯签字,”沈透语气平静而冷厉,有点咄咄逼人的趋势,他到底心疼宋嘉言,想替宋嘉言争一份自由,“死缠烂打最为可耻,你拖延时间,不会叫他回心转意,只会叫他敬而远之,宋嘉言失去父亲,失去公司,已经足够悲伤,他分不出精力再去应付你,也不想时刻担心再被你欺骗,愚弄,我的请求很简单,就是请你高擡贵手,暂时不要去打扰他,还他一个清净,放他一个自由,不要拿什麽告别当借口,我希望你能明白,告别,是互敬互爱的人才应该有的仪式,现在的你,还不配与宋嘉言相爱。”

这句话落下,宛如当头一棒,敲得陆庭颂头脑震震。他自己早已意识到,他不配爱宋嘉言,可这话从局外人口中脱出,仿佛叫他认识得更清醒,更透彻,更钻心刺痛,在想起十四年前的记忆後,这些痛,愈变本加厉,折磨得他呼吸困难。

他也想不出辩驳的理由,他的告别不是借口。

因为那就是借口。

他太想见宋嘉言,想得快要发疯,下意识使了缓兵之计。

没想到沈透一语戳破,轻易叫他自惭形秽。

“不是暂时,是永远,”宋初衡在一旁冷不丁出声,语气不好道,“要是你胆敢出现在嘉言面前,出现一次,我就砍你一根手指,出现两次,就砍两根,事不过三,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是继续纠缠嘉言重要,还是你的整只手重要。”

陆庭颂连宋嘉言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就先被预定了一根手指头,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进退两难,头一次被人逼到如此境地。

他不惧宋初衡的威胁,但不能不把沈透的话放心上,宋嘉言确实吃够了苦,他这样不罢休,除了惹宋嘉言心生厌恶,恨意更浓,不会落得更好,分开,其实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宋嘉言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原谅他,跟他复婚回家,这是一场显而易见的持久战。

陆庭颂苦笑,没曾想躲过了心理医生,却躲不过沈透的唇枪舌剑,结局还是要被劝分,并且沈透的劝告,更富有攻击力,直叫他心虚羞愧,句句往心上戳,若是他继续缠着嘉言,那就是想让嘉言不好过,这样的死罪,他怎麽担待得起?

离开宋嘉言让他心痛,但他更心疼宋嘉言,他宁愿捅自己一刀,也不敢宋嘉言再伤心难过了。每每回想起宋嘉言的眼泪,他都心如刀割。

自作孽不可活,陆庭颂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

“好,”陆庭颂嘴唇颤抖着,艰难吐出这个字,他想象着宋嘉言失望的眼神,痛苦的神情,那样令人心疼,最终,他还是做出了妥协,哑声说,“离婚协议书,我签。麻烦你们转告嘉言,我愿意跟他和平离婚,等他什麽时候有空了,心情好点了,就约个时间一起去办离婚手续。”

办离婚证需要双方到场,宋初衡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能扣着宋嘉言不让他去民政局见陆庭颂,他甚至巴不得宋嘉言今天就与陆庭颂离个干净,日後井水不犯河水,眼不见为净。

“不要想着耍什麽花样,”宋初衡还不了解男人的心思?恐怕办离婚证只是陆庭颂想见宋嘉言的借口,他忍着气警告道,“年初七,带上你的离婚证去民政局门口等着,我会亲自送嘉言过去,届时,我希望你的左手已经具备好签字的能力,一旦你敢中途反悔,老子一枪崩了你的左手,让你以後彻底写不了字。”

“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陆庭颂费力地喘了两口气,捂着胸口踉跄站起身,额角与鼻翼两侧都挂着虚汗,擡眼与宋初衡对视,带着一丝狼狈的诚恳,“离婚之後,我可以暂时不出现在嘉言面前,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嘉言愿意原谅我了,还请你们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宋初衡寒声道:“没有这个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陆庭颂看一眼沈透,又将视线移到宋初衡身上,忽然淡淡笑问道,“你都能,我为什麽不能?”

这话听起来像是讽刺,却又仿佛没有任何攻击性,宋初衡受了一刀软剑,眉角一抽,脸色黑了好几度,拳头缓缓紧握,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找死?”

“我无意冒犯你,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即便离婚了,我也依旧会对嘉言忠心不二,往後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追求他,直到他愿意原谅我为止,”陆庭颂敛眉说,“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们,嘉言他身体不是很好,你们不要逼他去做清除标记手术。”

“他不做,难道你能做?”

“我能,”陆庭颂声音低沉,藏着巨大的坚定,毅然决然道,“我可以和你一样,把腺体挖出来,这样嘉言就不用受苦了。”

宋初衡唇角绷直,视线无比凛冽的朝陆庭颂射去:“你以为这样嘉言就能原谅你?”

陆庭颂迎视,再表诚心:“我愿意为嘉言做任何事,而且我相信你当初这样做的初衷,也并不是为了求得沈透的原谅。”

姓陆的当真舌灿莲花,宋嘉言或许就是被他这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给骗到了,如今才会如此痛心伤神,宋初衡听陆庭颂的口气,就知道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心中恨不得替宋嘉言手刃了这个祸害,但陆庭颂的身份,他确实该忌惮一二,不能如此鲁莽,打几顿可以,真灭了口,恐会招来杀身之祸,届时得不偿失。

宋初衡心中有顾虑,也有愠怒厌恶,懒得与陆庭颂多费口舌,狠狠刮了他一眼:“滚吧,记得吩咐医生不要上麻药,这样才显得你心诚。”

反正他们的目的,原本就是要陆庭颂签离婚协议而已,既然陆庭颂答应了,就没必要再说什麽了,陆庭颂多在这儿呆一秒,他都嫌晦气。

到底是同病相怜,陆庭颂见宋初衡松了口,也不计较他如法炮制,便说了句多谢,告辞离开,因挨了一顿揍,步履显得艰难。

人走後,沈透上楼,在转角处停下脚步,对挨着墙低着头的宋嘉言说:“他答应跟你离婚了。”

宋嘉言睫毛低垂,眼底落下一片阴影,低声说:“嗯,我都听到了。”

沈透说:“如果他真将自己的腺体取出来,你千万不要心软,这是他应该做的。”

“我知道,”宋嘉言目光落在墙角的某一块瓷砖上,“等离了婚,一切就都结束了。”

沈透擡手摸了摸他的鬓边侧脸,问:“想好去哪了吗?”

宋嘉言擡起眼睛,倾身靠近抱住沈透,将脑袋搭在他肩头,轻声说:“想好了。”

他要去一个没有陆庭颂的地方,同别人结婚生子,肆意快活,让陆庭颂後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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