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起来黏糊糊的,只感觉恶心。
陆逸安嫌弃地撇开他的脸颊,不想再让他靠近。
可是根本没有办法阻挡,嘴唇变得更红,眼泪也随之滑落。
腊月二十四这天,所有人都需要大扫除,人们会扫掉灰尘,擦洗家具,开窗通风换气,保持干净,辞旧迎新。
大早上就能够听到房间外面传来嘈杂的打扫声,偶尔说陆父和陆母催起床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陆逸安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了爸妈的声音也不想回复,他太实在太累了,得好好地休息。
直到下午,才悠悠转醒,刚睁开眼就闻见饭菜的香味,原来是江致端着食物进来。
江致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伸出手故意弄了陆逸安的头发和脸颊,柔声嘲笑:“好懒啊,都快晚上都没醒!”
陆逸安张嘴狠狠地咬了一下,没好气地骂:“我为什麽起得晚,你心里没点逼数?”
江致知道他在说昨晚的事情,只好岔开话题,把他扶起来:“好嘛,是我的错,我们先吃完饭吧。”
陆逸安拿起碗筷吃饭,到了一半想起以前的事情。
好像高中的时候,有江致过年,都能少做很多家务活。因为江致会帮忙做饭,替他打扫房间,端茶倒水地伺候他。
那个时候的江致还是挺殷勤,嘴巴又甜,最会讨好长辈,还能照顾他。
陆逸安忽然觉得江致这个人很贤惠,像个顾家爱照顾家庭的贤夫,谁跟他结婚,应该都会被伺候得很舒服。
也不知道江致以後会跟谁结婚,他整天就知道忙着工作,还缠着自己做那些事情,看起来也没有恋爱对象。
没有恋爱对象,到年纪随便相亲,就会结婚吧。
或许是外面的鞭炮声太过嘈杂,又或许是很多同龄人已经进入相亲的环节。
关于江致未来结婚的情况,陆逸安设想了很多。
但惦记江致结婚这个念头只持续了三天,下乡见外婆後就消失了。
清晨天蒙蒙亮,水汽凝重阴冷,风吹在脸上都是刺疼的。
陆逸安大早上就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塞进副驾驶座的位置,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只想闭眼睡觉。
开车是江致,後排坐着陆父和陆母,两个人正在聊天,内容涉及街坊邻居小孩的婚姻情况。
江致坐在驾驶座上,时不时注意旁边的陆逸安,发现他的头不断地摇晃,鼻子冻得通红,于是在路边停下来。
拿出毯子盖在陆逸安身上,还把空调温度调高,在头部的位置固定枕头。
陆逸安习惯江致这样服侍自己,眼睛都没睁开,安心地享受一切。
陆母的表情变得古怪,忍不住问前排的江致:“小江啊,你对逸安太好了吧,还给他盖毯子。”
江致的语气平和:“我怕他会感冒。”
陆母干笑两下:“逸安他的身体从小就挺好,不容易感冒的。”
陆父附和:“就是,现在是去大城市学了不良风气,回来就知道吃睡,什麽事情都让小江做,你以为小江是女婿吗!”
这句话说出来,陆母恍然大悟,眼睛都随之瞪大,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江致轻声笑起来,表情愉悦:“以前高中的时候,逸安帮了我很多,我现在照顾他也是理所应当。”
当事人都没有意见,其他人就更不能再说什麽。
陆父念叨两句,也就没有再说。
陆母却是想到闺蜜跟她说隔壁县的同性恋八卦,神情紧张。
陆逸安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内容,只觉得父亲说话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