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他莫名其妙情绪失控,突然跑出去。我感觉他又要想不开,可能会出事,还是建议你多注意他,免得悲剧发生了会後悔。”
陆逸安面对外人描述事情经过,喜欢把自己全摘干净,主要责任推到江致身上,还故意吓唬经纪人,希望她重视这件事。
结果经纪人给了意料之外的答案,语气还很恶劣:“陆逸安,是江先生让我不要告诉你的行踪。
你放心好了,接下来无论你去问圈里任何人,都不会有人告诉你。”
原来是江致故意的,还装上了,真无语!
搞得好像他做了很严重的错事,得罪了全世界,需要他深刻忏悔,才能得到原谅。
陆逸安气得挂断电话,下意识又把江致把骂了一遍。
本来刚刚还有点愧疚,现在都消失了。
果然江致就是喜欢作,吃的苦头都是自找的!
实在太气,他跑去游戏室打游戏,可是手机没有事先静音,反而把音量调到最大。
大概半天过後,手机铃声终于响起来。
却不是江致的电话,而是经纪人打过来。
经纪人的情绪很平淡,仿佛无语过後的冷静:“江先生在萧怀远家里。”
说完她主动挂断电话,就想早点避开这件事,生怕沾上了晦气。
陆逸安大概猜到了,估计是江致在萧怀远家里等他过去。
结果发现经纪人不给地址,他就不会去,还是着急忙慌地经纪人透露地址。
真是蠢人多作怪,有毛病吧!
可是现在不去,估计江致好几天都不会回来。还想坑他买豪车呢,看在钱的份上吧。
陆逸安查到萧怀远的住址,开着保时捷过去接人,还好他没有还钥匙,出门不需要打车。
萧怀远是个摇滚歌手,打扮潮流。最开始入职的时候,就曾在江致家外面看见过他。看来,他是江致为数不多的朋友。
怎麽交了这麽个朋友,也不会交个富豪,真是没出息!
陆逸安边开车边嫌弃,车速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萧怀远的别墅。
他顺利地开车进去,没有遭到阻拦。
萧怀远还亲自出来迎接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脸上也没有厚重的妆容,看起来顺眼了很多。
陆逸安懒得跟他说客套话,看向他背後的空间:“江宴呢?”
萧怀远早知道他要来,从善如流地让出位置,指了二楼:“你上去,左手边第一个房间。”
陆逸安大步进去,沿着楼梯往上,一路上心情变化了好几百种:忐忑不安又忽快忽慢,短短的路程硬是走出长途跋涉的疲惫感。
他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麽要来找江致?
明明成年人又不会轻易出事,而且都没有消失48个小时,着急跑来做什麽?
等到了他口中所说的房间,手刚放在把手上,还没用力,门就被打开,露出江致的脸。
看起来应该是伤心过了,脸色难看,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江致的目光游移,强装冷漠:“你来做什麽?”
陆逸安用力推了他一下,迫使他往後退:“来看看你有没有出事呗?”
江致拂开他的手:“那你想多了,我怎麽可能会出事!”
陆逸安干脆揪住他的衣领,强迫他低头看自己,对上那双忧郁的眼睛:“那你不回家,看着都要哭了,好像下一刻就要想不开,寻死了。”
江致想推开他,可是听到“家”这个关键词,又没有了想法,只是保持沉默。
陆逸安啧了一声:“谁让你先炫富,我才会说出那些话,还是你活该。
我已经把机票退了,前段时间我妈还给我看风信子的照片,跟我念你好多年没有回去过年,今年你到底去不去我家?”
江致的眼睛忽然恢复了光彩,面部线条变得柔和:“那盆风信子还活着?”
陆逸安松开他的手,把照片调出来递过去:“本来就还活着,这株花还挺顽强的。”
江致的手臂微微颤抖,看着照片里的风信子入了神,思绪回到七年前的高中时代。
对于他来说,高中三年大部分时光都是灰暗无光,安寂静无声的。
可是每个除夕夜都能和江致守岁,打游戏的时候抽空看看窗外的烟花,第二天早上又要在门口放鞭炮,还能看陆逸安的笑容。
陆逸安拍了他的肩膀,语气非常不耐烦:“哎,你到底去不去我家过年,不去就算了!”
江致立即擡头看他,语气肯定:“去!”
窗帘是白的,被风吹起来。
氛围忽然变得奇怪,像是毛线球落了一地,到处都是,分不清头和尾。
陆逸安的音量变大,遮盖住内心的慌张:“是吧,你那些亲戚虚情假意的,跟他们过年多没意思,还不如去我家过年呢,至少我妈妈真心喜欢你。”
江致把手机还回去,盯着他的眼睛问:“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