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窒息到极点时,她猛地睁开眼,看见了那双熟悉的亮黄色眼眸。
“魈——”
琴雾死死地抱住魈的脖子,那种无力感,她现在还能感受到。
她好怕场景再一换,那些惨死之人就会变成魈的样子。
魈僵着身体,能感受到怀里的琴雾在颤抖,他听到了她昏睡时嘴里喃喃喊着的名字。弥怒丶伐难丶浮舍,都是他熟悉的家人。
也许是业障带来的影响,让她在睡梦中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白术和长生还在房间里,魈沉默两秒,没有回抱琴雾,但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啊呀这……白术,咱们是不是该先回避一下啊?”长生想像人类一样伸出双手捂住眼睛,才想起来,蛇没有手。
“有道理。”
话虽这麽说,白术却并未离开,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魈升温的脸颊。
“白……白大夫!?”
琴雾慌忙地推开魈,虽然她私底下老爱抱着魈的手臂,可被人看见……还是怪难为情的。
长生晃了晃脑袋:“还有我哦,我耶在的,小琴雾。”
“嘶。”腹部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琴雾低头,发现上面捆了几圈纱布。
“不用担心,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内脏,敷几天药就能好。”白术在脑海里将魈向他描述的情况捋了一遍,心底大致有了一个猜想,“结合魈你刚才所说,还有琴雾小姐的伤和身份,我认为,你这次没有受业障的影响,也许是因为……琴雾小姐的血。”
琴雾从抽泣的情绪中缓过来:“什麽?”
“你看,魈的伤口。”白术指了指魈。
琴雾这才发现魈的衣服破碎得严重,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想问他疼不疼,眼泪却率先掉了下来。
又哭了……
魈重重地叹了一声,摇头道:“都是小伤,不痛的。”
指腹拭去琴雾脸颊上的泪珠,魈不解地摇头:“我没明白。”
“琴雾小姐的血液滴进了你的伤口,由此,避免了业障对你的影响。”
魈蹙眉,白术了然摊手,他明白魈的疑惑:“的确,琴雾小姐的伤口并不深,从理论上来说,你们血液的融合并不会发生。可奇怪的是,那样一个小伤口,却造成了琴雾小姐的大出血。”
魈没法否认,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正聚精会神在封印业障。
无法判断这是不是好事,不过有件事情,白术觉得他必须提醒他们:“花灵的血并不能让你永远免受业障之苦,反而……有可能彻底损害琴雾小姐的精元。总之,不到迫不得已,以後不能再干这种事了。”
琴雾直喊冤枉,她本意只是想无痛解决黑气的哇。
“好,我明白了。”从知道琉璃百合里面有一位花灵时,魈就没想过什麽“一命换一名”的办法。
守护璃月是他对自己犯下杀孽的惩罚,他绝不可能让无辜之人卷进来。
更何况,琴雾她……
魈回过神来,发现琴雾捂着脑袋有些迷糊。
“怎麽了?”他问。
琴雾摇头:“没什麽!”
她总不能说她在梦里看见了他死去的挚友们吧。
这也太扎心了。
琴雾躺在床上,眼睛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一片空白。
魈跟白术又聊了几句後,目送他离开,才重新回到了房间。
他坐在床边,沉默几秒过後,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还有一位……叫应达。”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