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裕真撇嘴,“谁最先认出来,谁要求做的鉴定,谁……”
“找你李叔划账。”周老爷子赶紧打断。
为了公司,为了项目,周裕真迂腐了,“OK。”
现在焦点回到秦纺身上,周老爷子转过头看她眼睛,想到什麽难过的事又偏开,最终还是喜悦占了上头,毕竟这麽多年,该有的准备都有了,留下孩子已经算是安慰了,何况还那麽像他女儿。
“晚上留下吧,一家人一块跨年。”他说话习惯了命令对方,现在却带了询问,周老爷子识人无数,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短暂的接触他大概已经知道了秦纺性格。
心软,是个好孩子,像她妈妈。
秦纺本意拒绝,她面对长辈向来谨慎小心,但一对上他的眼睛就说不出口,只得说:“好的。”
周老爷子笑了笑,“别跟爷爷客气,听你哥说,你跟夏家那孩子在处对象。”
秦纺:“……”
看来显而易见的有两个人,夏节纪负责在剧组扩散,周裕苍负责在平城环绕,俩人一个蜂王一个蜂後,本质一样,没什麽区别。
“是的。”秦纺僵硬地加了一个後缀,“爷爷。”
周老爷子却很高兴,“谈恋爱是好事,你哥三十多的人,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秦纺笑笑,“缘分到了就到了,哥哥太忙了。”
“嗯,裕贸他维持得很好。”老人总有种通病,就是看到喜欢的後辈总喜欢把自己觉得好的都给对方,他说:“你哥说你在那什麽文物?文物研究中心?爷爷给你个公司,你自己做点投资,喜欢这些就去投,办点好的设备,别让自己那麽累。”
秦纺连连摆手,“不用了。”
然而他的决定没什麽收回的空间,他一意孤行惯了,而且还有裕真的推动,在祖孙俩的一道发力下,到四合院後秦纺怀里已经多了一沓卡。
周家家业大,人却不多,叔叔在国外赶不到,院外等着的是他的养子周朔,个子很高,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还在读大学,两人短暂而礼貌地打了招呼。
等周裕苍处理完公司的事回来,一顿饭吃得算是其乐融融,不过秦纺总觉得不适应,她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以前在秦家,逢年过节她总是在房间,或者找个由头躲出去,家里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而现在全部的焦点,所有的关心基本都在她身上,差距太大,她感到无所适从。
明天就是元旦,街上到处都是跨年的热闹气息,从24年到25年,想来时间又过得很快,现在秦纺才知道周裕苍的用意,她可能需要住一段时间的周家。
房间早就收拾好了,从桌上她哥不经意提起把她的行李带过来了时,再到周老爷子下了指令,秦纺住下的事就定下了。
裕真在她的房间玩手机,等着窗外院子里十二点放烟火。
“回家了?”夏节纪的视频过来先看到她身後的木柜,他以前来周家时见过,这柜子是用什麽香木做的,老爷子珍惜得很,他有次给柜子划了道长条,还被周老爷子抽竹条揍了一顿。
秦纺笑了下,还没开口,周裕真先在床上滚了滚个,“夏节纪,你是离不得人吗。”
夏节纪脸一下黑了,“你在她床上干什麽。”
“睡觉。”周裕真半靠在床头,悠闲地转了转头发。
“你自己没床?”
“我今晚跟秦纺一块睡。”她说。
“你把声音调最大。”夏节纪先跟秦纺说,等她行动後嚷开,“你多大了周裕真,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吗,睡觉还要人陪着睡。”
“你多大了夏节纪,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吗。”周裕真凑近屏幕,看到他身後的场景,“拍戏还要人陪吗。”
夏节纪瞪她。
周裕真也瞪他。
秦纺把自己的脸凑近,“马上就放烟火了,我拍给你看好不好。”
夏节纪勉强被哄好。
然而下一刻周裕苍又从长廊打开门进来,他手上端着盘水果,一眼就看到手机了,毕竟某人脸色臭得显眼,“哟,忙着呢。”
夏节纪:“……”
周裕苍把水果放到茶几上,顺手往嘴里放了个,笑道:“小纺先挂了,省得等会放烟花把他脸炸黑了。”
夏节纪:“…………”
为了防止真变黑,秦纺把手机带出去,她脸上挂着笑,心里暖洋洋的。
“没出息。”夏节纪点评。
秦纺正儿八经地点头,“嗯。”
房间离院子不远,眼瞧着周老爷子正在指挥家里的人摆烟花,他看到秦纺,招手让她过去。
秦纺带着手机连忙跑去,没舍得挂,镜头带得直晃。
夏节纪出声给爷爷打了个招呼,毕竟出镜机会都是靠争取的。
周老爷子也笑呵呵地祝他快乐。
在即将十二点的那刻,他们站在院子里,看点燃的引线,看飞升的烟火,一簇一簇闪亮在眼中,秦纺仰着头看天。
“新年快乐。”夏节纪看着她,眸底温柔。
秦纺对他笑,“新年快乐。”
二零二五年会是很好的一年,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