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别开视线的样子,像极了那位死去的负责人。
“您很感兴趣吗?”谢密一顿,下意识摸向自己偷偷带来的枪。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掌心湿润。
哪怕眼前这人微笑的样子,跟威胁二字差得太远了。
谢密下意识想岔开话题,“也有人比起故事,更对她本人感兴趣。”
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想结束领导的探究。
像是聊电影内容,不如对导演进行精神分析和八卦显得更帅。
更重要的是,怪谈bking神秘得很,这个话题既是网络热点,又没人能往深处讨论。
但偏偏,他像是情绪顷刻收敛下一样,侧身望着窗外黄澄澄的天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谢密擅长察言观色,之前的频繁询问,她没当一回事,甚至能理解成新负责人的喜怒无常,任意妄为。
但偏偏,对方如此轻微的丶古怪地点头。
谢密骤然起了惶怪的微妙。
——
天光从窗户渗进桌面上,一种柠檬黄的色调。
谢密对安命叙述着。
“性格,举止,微笑,全都一模一样。”
接任者这幅样子,谢密总以为,他也会很快地被处理掉。
“不止是接任者,甚至是周围的人,都变得和他越来越像。”
“我一直和官员有合作,最近,合作的官员,也变得……如出一辙。”
直到有一次,给负责人打通讯时,对方傲慢的副手,没有再执着“大人”的称呼。显得对一切都不甚在意开。
安命吃饭的动作跟着一顿,到底到什麽地步,才能让谢密评价道,一模一样。
“快走吧。”谢密说,“再不走,荒星就走不了了。”
“……你呢?”
“我不可能走得了的。”谢密说。
——
谢密说,她不可能走得了。
在安命看来,自己能不能走得了,也成了一个问题。
安命听说,□□会割下动物的头。或者直接割下人类的耳朵丶手指,甚至挖出眼球,寄给亲人来当作威胁。
但安命没想到,荒星的□□更胜一筹。
她们进化到了用器官来威胁的地步。
安命震撼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地上有一团红色的肉。
她没见过人类的器官,只能用课本图片的知识辨认着,这似乎是心脏。
黏糊的软塌的腥臭的失去活力的心脏。从肌理里渗出的血淅淅沥沥地在地毯上洇着。
安命有点想呕吐。
联想到谢密最近的异常,安命下意识以为,谢密是不是卷进了什麽危机,甚至敌人把威胁都寄到了自己这里。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就被安命自己否定。
她和谢密的关系倒也不至于如此亲近……
她转身去房间中拿出早收拾好的行李,只有一个包,准备现在就走,刻不容缓。
越往外走,安命越是能感受到□□的残暴。
心脏,肠子,肺,各种器官堆积在不同的角落,有的毫无生机,有的甚至会呼吸一般的鼓动。
让人怀疑,这是从人体中新鲜掏出来的。
直到安命到酒店门口,坐上车,匆匆道:“去航站。”
尾音落下,一阵轻微的悚栗感立刻从脊椎流向大脑皮层。
安命意识到,就算是□□,也不至于把器官堆得酒店到处都是。
这样,简直就像是,器官在自己跟随着它,酒店内部散乱的器官因为她的动作聚集在了一起,才会有种器官越来越多的错觉。
可惜,她也不是法医专业,没有时间和眼力仔仔细细打量着,每个心脏的异同,来检验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