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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第2页)

他写完,赶忙又把笔塞到白若松手中,眼巴巴地看着她。

少年人的善意和恶意一样,都来得毫无缘由,明明之前连受了别人帮助道谢都不情不愿,如今竟然开始担心起别人一个人有没有危险了,白若松无奈摇头,擡手写道:[其甚骁勇,尔可心安也。]

路途年浅浅松了口气。

他刚伸着手想要从白若松手里接笔,一擡头,却愣住了。

白若松垂首,半敛着眼眸,看着硬黄纸上字,眼睫一颤,唇边正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这是一个及其温柔的表情,可能白若松自己都没有发现过,原来自己想起云琼的时候,脸上会是这样的表情。她本就生得灵动,毫无攻击性,不过在思考的时候,那双圆润的眼睛里面漆黑的眼瞳总是十分幽深,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让人无端会産生一种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

此刻,她是放松的。在这个距离,这个车厢微暗的环境下,路途年能够清晰地看见她眼内瞳孔那细密的纹路,周边带着一点浅浅的,似是秋色,又似是驼色的说不清的炫影。

这让人想到春日拂面的风,风吹草低露出的毛茸茸的兔子耳朵,院子里拔地而起的那棵亭亭如盖的槐树树梢间漏下的光晕。。。。。。

路途年喉间一动,突然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白若松确实很喜欢云琼。

不管那个男人,在他人看来是多麽的粗壮丑陋,多麽的形容可怖,她确实是把他放在心里头,如珠如宝地看待着的。

就如同已经葬在阴冷潮湿的地底下的傅容安一样,白若松已经离开那个安稳的小院子,踏上新的路途,不再是属于他的,属于院子的长姐了。

他紧绷着手指,僵硬地搭上那杆玉制的纤细笔杆,却再也没了问云琼的事情的心情,手腕一转,把话题放回了正事上。

[吾等,後之为何?]

白若松想了想,在这句话的下面写了一个字。

[待]

马车晃晃悠悠行驶了大半个时辰,最後停在了一座宅院前。

白若松撩起一点窗帷望出去,只见院外粉墙环绕,绿柳周垂,沉重的红色大门上嵌有兽首衔环和二十五颗锃亮的铜钉。

路途年看着这个宅院,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小声道:“这县令,贪得不少。”

只是他们还来不及下马车,便有一个侍女匆匆而出,站在沈元的马车前嘀咕了一会。沈元听了,连马车都不下了,立刻挥手吩咐人改道,直接前往县衙。

白若松和路途年对望了一眼,相互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可惜如今马车内的二人都不会武艺,若是云琼在这里,一准能听到那侍女究竟对沈元说了什麽。

又是一刻钟的功夫,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了下来,一位玄青长衫,下摆用涂白线绣着层层叠叠云纹的男人立刻迎上上来。他面色焦急,走到一半还被不知道什麽东西绊了一下,旁边的小侍手忙脚乱地左右扶着人,嘴里喊着“主君”。

白若松看到沈元自马车中撩帘而出,都等不及衙役放下马凳,提着下摆就自己跳了下来,落地脚一崴,趔趄了一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把人高马大的县尉都吓了一跳。

衆衙役聚上来就要搀扶沈元,可沈元根本不让别人近身,挥着手嘴里喊道:“别管我,快去看主君,快点!”

那个被绊到的男人没有沈元看起来狼狈,被小侍及时扶住了没有摔在地上。他站稳了身子以後,走到沈元面前,嘴里骂道:“像什麽样子,快起来!”

刚刚还捂着自己的屁股,嘴里“哎呦哎呦”叫唤着的沈元,手脚并用一溜烟爬了起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上前替代了男人右手边小侍的位置,轻轻扶住了他的手臂,唤了一声:“夫君。”

男人显然已经很习惯沈元这种不要脸的模样了,面不改色地给了沈元手背一巴掌,口中还骂着:“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君,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了已经下了马车的白若松和路途年。

男人已经有些年纪了,虽然比起大着肚子,两鬓都有些发白的沈元年轻许多,但到底遮不住额头和眼睑的细纹,脸颊两旁的肉也呈现一种下垂的姿态。他看着路途年的方向,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就露出一个欣喜若狂的表情。

“是小神医吗,仙鹤先生的弟子,替县丞解毒的那个?”

男人一甩手,挣脱了沈元的搀扶,几步就上前来抓住了路途年的手臂。

白若松看见路途年一缩,但是没能抽回自己的手臂,只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喊道:“县令正君。”

“哎呀,真是小神医,这可太好了,来得正是时候,快随我来!”

说完,他也不管跟在後头的沈元,直接就对着周遭的衙役吩咐道:“快,快把小神医带到牢里去。”

白若松听他这麽一说,吓一跳,还以为男人是要衙役们把路途年抓起来,一把抓住路途年就往自己身後一扯,伸展着手臂护在他的面前。

男人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言论令人误会了,解释道:“我不是要让她们抓小神医,是牢里有人自尽,我想请小神医去帮忙看看!”

他真的很急,说完也顾不上白若松理不理解了,绕过她就去拉路途年的手臂,恳求道:“小神医,救命要紧啊小神医。”

一听说是救命的大事,路途年也顾不上什麽了,他说了一句“稍等”,随後回马车上提上了自己的药箱,对着男人道:“带路。”

一群人慌慌张张就进了府衙,行动不便的白若松更是被人连拉带扯,到最後为了不拖时间直接一左一右把她架了起来,让她体验了一把悬浮前进。

走进监狱,一股潮湿而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能渗透到人的骨髓里。狭窄的通道两旁,是一排排紧挨着的铁栅栏,栅栏後,犯人们衣衫褴褛,或坐或卧,见了这麽一大群匆匆入内的衙役,纷纷把头靠到栅栏这边来观望。

沈元的夫郎走在最前面,带着衆人来到一间有狱卒守着的牢房前,说了一句:“开门。”

那狱卒赶忙转身,从腰间掏出一大串钥匙,打开了缠绕在栅栏上的锁链,推开了大门。

监狱的牢房内,昏暗而压抑,四面墙壁潮湿而冰冷,斑驳满是刻痕,墙角处更是积聚着厚厚的霉斑,只有在高高的顶端有一个砖块大小的小洞,里头透进一束日光,照耀出空气中四散飞舞的扬尘。

房间内的床铺明显被人好好打理过,铺着厚厚地稻草,稻草上头又盖了一层凉席,但仍旧改变不了四下简陋的事实,并且还隐隐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凉席上此刻正躺了一个瘦骨嶙峋的人,他背对着大门,後背的肩胛骨高高耸起,在薄薄的夏衫上戳出两块突出的形状。

明明刚刚还急得不行的沈元的夫郎,此刻却站在门外有些踌躇。在门框那里,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挡住了他前进的步子,让他彷徨不已,半晌才开口,喊了一句:“少元。”

那躺在凉席上的男人脊背一震,缓缓回过头来,白若松惊讶地看见了他那青肿的额头上居然还在不停地往下渗着鲜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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