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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第1页)

第40章

柳从鹤自厨房小炉上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连熬了两个大夜了的他多少有些撑不住了,刚刚熬药的时候就不住地头点地,险些把小金锅里面的东西熬干。但不熬也不行,刚脱离了蛊虫的身体内里极其虚弱,需要这个汤剂一天三顿不落地吊着慢慢将养,不然从芯子里头渐渐干枯,就活不上几年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救人真是要自己半条命,还是慢慢折磨那种,不亚于酷刑,这也就是柳从鹤总不愿意当这个治病救人的神医的原因。

但既然已经收下了,他也不想把人治得英年早逝,传出去容易落得个医术不精的骂名。

柳从鹤对自己的医术极为自傲,你说他铁石心肠,恃才傲物,说他没有人性,心狠手辣,不配为医者,他都耷拉着眼皮子不想理你,但你要说他医术不精——他不吃这套激将法,也不会治人证明给你看,只会当场撒毒扬了你。

他兴致缺缺地端着药走出厨房,刚跨过门槛,冷不丁就看见厨房门口侧边的地上,静静放着一个眼熟的,描金漆器的红色木制四层食盒,面色一沉,本来就抿得紧紧的嘴角向下撇得更厉害了,无名火却直冲头脑。

半晌,柳从鹤冷笑:“怎麽,你是觉得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会饿死不成?”

此刻的小院内静悄悄的,没有别的人回答他,只有风拂过药圃里头昨夜被雨水洗刷得青翠欲滴的药草嫩芽,从草叶间落下颗颗水珠,没入黑土地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但柳从鹤明显也习惯了没人回答,他本想一脚踹翻那食盒,脚尖已经作势往後一撤,就在猛地向前伸出的一瞬又改了主意,生生憋停在了半空中。他僵直半晌,终究还是俯身,掀开食盒瞅了瞅,随後盖回去,用空着的另一只手臂一勾,晃晃悠悠提了起来。

客房内,白若松正趴在圆桌上睡得正香,她菱唇微微张着,发出清浅的呼吸声,薄薄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明显是个无梦的酣睡。

柳从鹤顶着青黑的眼圈踏进门这麽一看,险些又气得要砸食盒,站在门槛前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这是易宁的宝贝徒弟砸不得,又安慰自己她一看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带着伤照顾了病人一天一夜了,熬不住睡会也很正常。

等这股子火气压抑下去,他才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放,自己端着药碗撩开帷幕往里头走,随即便发现了已经醒过来的云琼。

云琼其实早就已经听见柳从鹤进来的声音了,但他光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柳从鹤是个身形轻盈的男子,且不通武艺,略一猜测便能猜出他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应当也是替他处理伤口的大夫。

见云琼醒了,柳从鹤讶异地一咂舌:“醒得还挺快。”

他把帷幕挂起来,走到云琼床侧,伸手想把人托起来,云琼却是臂膀一缩躲了一下,随即抿着唇自己忍痛坐起身来,接过了柳从鹤手中的药碗,问也没问便一口喝了个干净。

柳从鹤看他动作流畅地擡手一饮而尽,放下碗後胸膛起伏喘息了几下,闭着眼睛似在忍耐什麽,额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讥讽道:“疼吧,肋骨都断了三根,能不疼吗?”

他在床侧坐了下来,伸出三根手指便搭在了云琼还端着空碗的右手手腕上,摁了片刻以後眉头一挑:“不愧是云麾大将军,身体就是强健啊。”

常人去了蛊虫,多少也会亏空个数月,他却脉搏强健有力,只是气血稍稍差了一点。这身体,简直就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怪不得能凭男儿立下赫赫战功,在军中建立如此大的威望。

云琼紧紧闭着眼睛,并不惊异柳从鹤知道他的身份。

他终年镇守北疆,与蛮人作战,身上布满了蛮人惯用的半月弯刀砍出的伤口,只要柳从鹤有些见识,能够认出这些伤口,再加上他自己特殊的长相与高大的身形,不难猜出正确身份。

虽然见到过云琼相貌的人多少都对他有些许不自觉的恶意,但云麾大将军毕竟名声在外,是镇守北疆的大英雄,他也不担心自己被识破了身份有什麽问题,半敛着眸子同柳从鹤道谢道:“多谢公子相救。”

他顿了顿,薄唇微张,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她。。。。。。没事吧?”

柳从鹤觉得这二人是真有意思,若不是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认出了半月弯刀的伤口,知道云麾大将军快三十了还云英未嫁,还真以为是对相敬如宾,和睦恩爱的小夫妻呢。他坏心眼一上来,有心想逗逗这位名声在外的修罗战神,懒懒散散地歪靠在床杆上道:“她没事,不过也就是断了条腿罢了,比不得你的伤势。而且你可别谢我,要不是你那小妻主拖着伤腿,跪在地上期期艾艾地求我,还掏出全部身家来让我救你,我才懒得搭理你呢。”

云琼眼皮一颤。

他从刚刚开始无论是顶着断裂的肋骨起身喝药,还是被认出身份,都古井无波,镇定异常,可一提起白若松,这一潭幽深不见底的死水湖面居然动了,就像是被人往里头丢了一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我。。。。。。”云琼艰难开口,可刚说了一个字,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想解释,想澄清二人的关系,觉得被别人误会于白若松的名声不大好。无论如今她是怎麽想的,对他这样的人究竟是怀着什麽样的心思,总归将来有一日,她是会想成家的。

云琼从没想过,也从未打算过嫁人,所以他已经默认了自己只是白若松生命中一个小小的过客。她还年轻,所以会对他感到新奇,就像小孩总是喜欢摊子上那些,不是属于自己的玩具,即便家里可能已经有了好几个一模一样的了。

云琼不介意,她愿意白若松在他这里坐一坐,歇一歇,同他说上两句话,然後看着她站起身来,慢慢走向那本应该属于她的,璀璨的人生。

这本就是一段见不得人的关系,被发现了就会成为她的污点,云琼想极力避免这一切。

可他开不了口。

他开不了这个口啊。

他内心中仿佛有一个魔鬼,在对他呢喃细语。

他说,这里是陇州,不是雍州。

他说,这里是荒无人烟的山中,屋里只有你们这几人,便是承认了这段关系,也不会传出去的。

他说,如果白若松想澄清,她早就澄清了,还会等误会到现在吗?

他说,承认吧,云怀瑾,你在她没有澄清你们的关系的时候,在听到她跪求他人救你的时候,你的内心难道不开心吗?不狂喜吗?你难道不也是渴望着别人误会你们的关系的吗?

他说,你真是个卑劣又胆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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