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惊,看见他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这那里是醉了,分明是在装醉!
"小叔若有话说,改日再说不迟。"她强自镇定,"今日你喝醉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大嫂。。。。。。"他忽然笑了,笑得阴森可怖,"你是不是发现了什麽?"
急急後退几步,她强自镇定,"小叔在说什麽?"
"那几封军报。。。。。。"他盯着她,目光炯炯,"你是不是看了?"
她心中大骇,正要开口,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族长!"玄机带着几个亲兵冲进来,"您喝醉了,该回去歇息了。"
桓修之愣了一下,脸上的狰狞瞬间消失,又变回了那个温和的小叔:"是我唐突了。大嫂不要见怪。"
说完,转身踉跄着离去。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只觉得後背已经冷汗涔涔。
"夫人。"玄机担忧地看着她,"您没事吧?"
她摇摇头:"我要去灵前守着。"
"这麽晚了。。。。。。"
"你们都下去吧。"她打断他的话,"我想一个人静静。"
夜已深了,院子里寂静得可怕。她独自坐在灵前,回想着方才的一幕。那个露出狰狞面目的修之,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吗?
窗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只见月色下,一队骑兵正疾驰而去。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醉醺醺"的桓修之。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穆书仪就让人打开了存放丈夫甲胄的库房。
"夫人,这些日子您都没休息好,要不改日再整理?"春雨担忧地看着她憔悴的面容。
她摇摇头:"今日正好有空,早些整理完也好。"
库房里落了薄薄的灰,甲胄陈列在架上,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她伸手抚过冰凉的铠甲,仿佛还能感受到丈夫的体温。
"先把这些都擦拭干净。"她吩咐道。
几个老仆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甲胄,一件件擦拭起来。她坐在一旁,看着这些曾经随丈夫出生入死的铠甲,不禁陷入回忆。
"这件是大将军最常穿的。"一个老仆捧着一副胸甲,"每次出征都要带着。"
她走过去,轻轻抚摸着胸甲上的暗纹。这是丈夫最後一次出征时穿的,如今已经回不来了。
"夫人,您看。"老仆指着胸甲内侧,"这里似乎有个暗袋。"
凑近看去,果然在甲胄的夹层中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口袋。伸手摸了摸,里面似乎有东西。
"让我来。"她接过胸甲,仔细摸索。
片刻後,从暗袋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片。纸上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是封信的一部分。
"夫人。"玄机突然快步走进来,"族长来了。"
她连忙将纸片收入袖中。话音未落,桓修之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大嫂这麽早就在整理东西?"他笑着走近,目光扫过架上的甲胄。
"是该整理整理了。"她淡淡道。
"大哥的甲胄。。。。。。"他伸手抚过一副铠甲,"我记得小时候总爱缠着大哥,要他教我穿戴这些。"
她看着他怀念的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什麽。
"大嫂这是在擦拭大哥常用的那副?"他忽然转向她手中的胸甲。
"是。"她下意识地将胸甲抱紧了些。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大嫂让我看看。这副甲胄我最是熟悉,说不定能帮你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