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晨安懵了,三口嚼碎嘴里的腊肠,“阿然你之前一直欺负陆禾,是因为你觉得他看不起你?”
“那不然呢?”林嘉耸肩,戴上一次性手套剥小龙虾,“他就差用鼻孔看我了。”
“安安,你真的没感觉到麽?”
“什麽?”
“陆禾他不仅看不起我,他是看不起所有人。”
孟晨安摇头,“没有吧?”她思考了一下,决定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凶。”
“有一次我和妈妈去医院给奶奶拿药碰到了陆禾,他很绅士,会给生病的小朋友讲故事,热心帮不识字的老人挂号,还会扶腿脚不便的患者回病房。”
“阿然,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恶作剧害他摔地上。他尾骨轻微摔裂。校医觉得是校园伤害,叫我去问情况。当时陆禾还帮你说话。”
林嘉不屑冷哼,“帮我说话?”她笑了,“还好意思说我假惺惺,他真虚僞透了。”
“我记得很深刻的一句是,他说你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才做一些过分惹人注意的事。他和校医说,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你父母,是因为他们对你的关心和呵护不够。”
“呵。”林嘉撇嘴,嘴硬道:“他他妈懂个屁。”
“哦!他还说,恶作剧能弥补你缺少的关注感,至少一定程度上能缓解你厌学的情绪。还说,他能理解你,也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人。”
孟晨安回忆起当时的场面,陆禾面无表情的说出一长串的话。校医听的十分感动,然後…然後校医就开始给陆禾推荐心理学专业,说他以後一定能在心理学界大放异彩。
孟晨安觉得没意思,确定陆禾还算健康後就离开了。
孟晨安托着腮,往嘴里塞了口锡纸宽粉,嚼嚼嚼,“不过,他威胁我是真的。”孟晨安表情单纯的很认真,“他说我要敢把这些事告诉你,他就抢走我的班长职位。”
孟晨安小脸一垮。
看得出来她很珍惜来之不易的班长职位。
林嘉沉默,无声端起酒杯,闷声灌了好几口。
陆禾这个人真装,居然从她身边人下手!她强迫自己往不好的阴暗方向想。
厉川没发表意见,一直在吃东西,唯有眼神时不时观察林嘉。
六罐啤酒一眨眼被喝光。
时间已经太晚了,厉川给孟晨安父母打电话告知,征得同意後,孟晨安顺理成章留下来和林嘉一起住。
厉川住言深的房间。
凌晨三点,林嘉睁开眼。
旁边孟晨安睡的香甜,呼吸声浅而均匀。
林嘉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过,今晚她失眠了。
走到楼下,林嘉才发现厉川也没睡,客厅靠窗长桌亮着一盏夜灯。
厉川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怎麽醒了?”
林嘉拉出高脚椅坐在他身边,烦躁地双手挠头,“我根本睡不着。”
她托腮盯着窗外静谧的夜空出神。
“厉川。”
“嗯?”
“陆禾,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很装。”林嘉顿了顿,语气厌恶,“装清高,装冷漠,装高傲。”
“嗯。”
“嗯是什麽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是他故意在你面前僞装的样子。”
“为什麽呢?”
“因为他也有不想被人知道的伤疤。”
“尾椎骨骨裂麽?”
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