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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第2页)

姜芮闻言一愣。

觉得自己从她的表情中读懂了些什麽,宣珩喉头愈发干涩:“所以……你是觉得有愧于他,这些年才迟迟不愿成亲麽?”

姜芮侧头将目光转到窗外的荷花上:“肃清漕运是我与景澜计划已久的事情,其中艰险本该共同承担。当年父亲并不赞成采取如此迅疾的行动,他也认为不将姜家牵扯进来可留条後路。但我插手了几乎所有的安排,招招兵行险棋。”

“我藏身幕後毫发无伤,却屡屡送他去涉险。于情于理,我问心有愧。”

宣珩张了张嘴,心中百转千回,最後吐出一句:“不是这个道理。”

若当年事成,谢凝得了声望官职,难道还能分姜芮一半?纵使谢凝说了实话,但口说无凭,世人难道就会如看他一般看姜芮麽?更何况谢凝虚长这些年岁,在朝中的经验总更多些,难道还看不清个中危机丶自己做不了决断?

他虽还未同谢凝打过交道,但直觉姜小姐方才说的这些定有什麽偏差。至少若他是谢凝,绝不会因此对姜芮生出什麽怨来。

美貌青年露出些许苦恼的神色,大抵是在寻些安慰人的话。姜芮静静地看了会儿,心中的那股莫名的火气渐渐消了。这些旧事本就同他无关,自己方才多少有些积怨已久而借题发挥。

她是对谢凝心怀歉疚,但同时也怨过他就此撒手不干。她名不正言不顺,想使劲也无以为继。如今他走出隐岫斋,也算解了两人心结。此番重振旗鼓,轮到姜丶宣两家入局了。

思至此,姜芮沉声道:“宣公子既知这往事,可想过今後自己会如何?”

宣珩回了神,忽的笑道:“我等均食千家之粟,哪有让姜小姐一人担着的道理?”

他不知为何显出几分风流公子的做派,语气轻挑,眼底柔情似水:“再者说来,你我既已定下亲事,往後若真有必要,姜小姐随时拿刀架我脖子上便是了。”

姜芮怔了一瞬,随即扬眉笑道:“好。”

知道这下是真的谈完了,她站起身,把幂篱仔细戴上。推开门前,她似乎想起什麽,转头朝宣珩道:“还有,谁说我这些年是为了等他了?”

她当年提出联姻,是不想放弃当时正在推进的新政。谢凝既然不愿,她也没道理强求。最初几月想来时还有些淡淡的惆怅,如今时过境迁,她只视谢凝为失而复得的盟友。

说来衆人大抵不会信,她同谢凝虽然投缘,但从未谈过风月。世间要操心的事情何其多,哪一样都比这个重要。少时她只觉得同谢凝成亲也不坏,但两人既无缘分,她也不会因此困在原地。

在她能名正言顺进入朝堂前,手中的这桩婚事是她最大的筹码,为何要急着给出去?

宣公子被问了个猝不及防,茫然地眨了眨眼。他猜自己此时若说什麽“一看便是如此”,定会遭到姜小姐最毒舌的奚落。

而且说到底,眼前站着的明艳美人,如今是他的未婚妻。

他忽然有了底气,温声笑道:“自是那些世人看多了话本,胡乱痴语,姜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因着最後这句话,姜芮的心情又好上了几分。

那日傍晚,不知谁家的青衫小童抱着锦盒,往隐岫斋送去了上好的天台灵芽。几日後,随着谢家家主忽然下狱,沉寂已久的汀兰公子重新出现在谢府衆人面前。

另一头,齐地一案办得干净迅速,圣心大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陆铭和宣珩加官进禄。陆御史仍是板着一张脸,宠辱不惊而油盐不进。贺喜的人们心照不宣,纷纷涌向那位风流倜傥的朝堂新贵。

可惜宣二公子的风头还没起来几日,满朝的目光就又都聚焦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当谢凝缓慢而平稳地走进大殿时,四下立刻安静了。

他虽拄着拐,却仍是人们记忆中那个风度翩翩的模样。美玉洗去了阴郁之气,比昔日更温润几分。一双凤眼含着笑意,谢凝神态自若地与同僚们点头致意,仿佛自己只是去休了个长假。

宣珩远远注视他许久,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之相。宣公子容貌极盛,历来招人喜欢,但在这朝堂之上,却无论如何也做不成这般雍容大雅。

就连皇帝见到谢凝,也禁不住直起身,定定看了他片刻。

当年他给谢凝留了官职,只是心有不忍。他没想到这位心比天高的汀兰公子,竟真能拄着拐,神色如常地走到这大殿上。

嗅觉灵敏的人已发现了形势的微妙变化。邓忠失了重要的银钱来源,在齐地多年的布置被连根拔起。宣家的美貌废物得了圣心,同姜家定下婚约。姜家长子虽被外放至河西,却听闻颇受守边将士百姓的喜爱。而谢凝雷厉风行地重整了谢家权柄,似是要卷土重来。

一时之间,京城的气氛躁动不安,就连醉吟舫的生意都更兴隆了些。

隐藏在人们视线之後的姜小姐自是愈发不得闲。好在人逢喜事精神爽,姜芮每日神采奕奕,似是不知疲累。

倒是阿云先看不下去了。她不知自家小姐在琢磨着什麽惊天伟业,只知道七夕临近,小姐无论如何也该出去散散心了。许姝早早就递了帖子,邀好友去彩云楼一叙。

经侍女这麽一说,姜芮方才想起上巳节後,她确实没再同许姝见过了。脑海中浮起少女好奇而探究的脸,姜芮微叹了口气:“同许小姐回个信,说我七夕一定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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