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人没事就好。
雪儿装晕,必然有她的道理。
叶雪霁赔笑道:“什麽都瞒不过娘亲的火眼金睛。”
楚夫人绷着脸骂:“少拍马屁。你跟我说说,好好的,做什麽装晕?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不罚你。叫你吓唬人。”
叶雪霁叹气:“我也不想装晕啊,但是不装晕没办法……”
把宴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只隐去了她下药的事。
最後,可怜兮兮的看着楚夫人,“娘亲你说,我不装晕行麽?长公主明显的不安好心,那个孟安又是因为给我斟茶道歉才发狂的,我要是没事的话,谁知道长公主会不会把孟安发狂的屎盆子扣我头上?”
“搞不好,即便我昏迷着,长公主也会跟人说,是我给孟安灌了一杯茶,才害的孟安发狂的。就是告到宫里面,皇上和皇後,肯定也是向着她的。”
楚夫人大怒:“岂有此理。便是那个孟安发狂是你的过,那几个皇子发狂,难道也是你的原因?分明是她家宴会上的吃食不干净,休想什麽责任都往你头上推。咱们齐国公府,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乖乖在家躺着,我这就进宫,找皇後讨个公道!”
叶雪霁点头:“都靠娘亲了。”
不是她想利用楚夫人,而是楚夫人不擅长做戏。
要是让楚夫人知道,一切都是她算计的,楚夫人便是心里有气,也不会表现这麽愤怒且真实。
皇宫里的人都是人精,稍微有一丝错漏就会被看出来。
万一因为表现不佳,引来怀疑就不好了。
所以,还是让自家娘亲一肚子怒气的去找皇後告状吧。
正说着,外面响起青萍的声音:“给二夫人请安。”
叶雪霁干脆利索的往床上一躺,闭眼装晕。
做戏做全套,越少人知道她装晕越好。
……
再说长公主,浑浑噩噩的送走最後一个宾客,两腿一软,差点跌倒。
“完了,完了。这可怎麽办啊?伤了这麽多人,这可怎麽收场?!”
常岐长公主紧紧抓着心腹嬷嬷的胳膊,向来跋扈精明的眼睛里满是惶恐。
心腹嬷嬷不太有底气的安慰道:“有太後娘娘和皇上在呢,必然不会让公主吃亏。当务之急,是找出二公子和几位皇子发狂的原因。”
提起孟安,长公主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对这个儿子的怨恨:“都是本宫的错,纵的这孽障无法无天,连太子妃都敢打。我这就绑了他进宫,是打是杀,任凭皇上处置!”
画舫上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了解过了。
都是因为这孽障不顾场合的乱发脾气引起的。
她倒没有怀疑叶雪霁灌给孟安的茶水有问题,毕竟孟安平时就是这样一副,稍不顺心就大发脾气,大肆打砸的做派。
他本就看不惯叶雪霁。
因为叶雪霁灌他茶水,从而激起他的戾气,再正常不过。
这个理由她清楚,却不能跟皇上说。
不管孟安打没打到太子妃,他当衆意图攻击太子妃是事实。
于公于私,皇上这次都不会站在她这边。
与其等着皇上发难,她还不如主动把人绑了交给皇上处置,希望皇上看在她以往的功劳呢,能从轻发落。
正说着,一个丫鬟急匆匆过来禀报:“大公子伤了脑袋,流了好多血,现在还昏迷着,太医说需要百年人参入药,管家让来请示殿下。”
百年人参难得,长公主府也才一根,是长公主留着保命用的。
没有长公主的命令,没人敢动。
长公主怒骂:“糊涂东西,这还用得着请示吗?还不赶紧拿出来给大公子用。再找个人去安国公府,把徐氏叫过来。她男人在这里受伤昏迷,她倒是会躲清闲,连问都不问一声。”
她这纯粹就是迁怒。
事情刚发生不久,安国公府八成还没收到消息呢,徐氏又怎麽会未卜先知,过来照顾梁平。
却没人敢替徐氏说话。
都知道长公主不待见这个儿媳妇,替徐氏说话,就是给自己招祸。
发了一通脾气,常岐长公主心里总算舒坦些,脑子开始重新转动:“画舫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许动,今天所有在宴席上伺候过的人,所有接触过吃食的人,都控制起来不许走动。本宫这就进宫,请皇上派人过来彻查。”
这会她也顾不上什麽面子了。
只有让皇上派人来查,才能最大程度的撇清她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