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世清眉头拧起,想也不想:“就说我已经睡下了,没唤得醒。”
无疾:“是。”
听闻太子到访,刚到家还未歇下的晏启得了信匆匆到前厅陪客。
听了无疾的回话。
晏启歉意道:“望殿下见谅,他这两日腿疼,精神头不是很好,晚上早早吃了便回房休息了。”
“孤知道了。”
太子抬手,随从拿来一个锦盒:“今日有人送了方砚台给孤,孤瞧着不错,便给晏侍郎送来了,还望晏大人代为转交。”
不是多么贵重的物品,晏启不好拒绝,只能笑着接受:“下官替犬子多谢殿下挂心。”
太子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
上了马车后,一个黑衣侍卫钻进来,单膝跪着:“殿下,晏侍郎并未睡着,安王也没有离开。”
太子脸色阴沉无比:“孤知道了。”
三皇兄坏,比他早出生,当了太子还有晏世清做伴读。
好事占尽。
所以三皇兄少了一只耳朵,半边脸也毁了,难看无比,太子位也落到了自己身上。
六皇兄也坏,不受宠、无权势,还敢往晏世清身边凑。
侍卫被太子眼底的狠毒惊着,他垂下头退了出去,
-
屋内。
晏世清注意到屋顶上细微的动静,他从被窝里拿出一个汤婆子抱在怀里。
过了一会,无疾进来小声道:“少爷,太子殿下留下了一方砚台让老爷代为转交。他离开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进了他的马车。”
晏世清心中了然:“嗯,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无疾看着半边身子在床上,半边身子在床外的安王:“他、他这,少爷我……”
晏世清摆手:“不必管他。”
一会扛到外间软榻上去就行。
无疾应声退了出去。
晏世清冷笑不止,太子这般随意派人打探,真当他是个废人了?
“痛……”
安王梦呓了一声,手到处摸索着爬上了床。
晏世清眼疾手快把他的靴子脱了:“外衫都不脱就上我的床——”
“碰!”
安王往里一滚,撞到了头。
整个人蜷缩起来,出小狗般的呜咽:“都欺负我,好痛……”
晏世清到底是没把人掀下床。
堂堂皇子,二十岁生辰过的冷冷清清。
安王也是个可怜人。
在军营里,晏世清和士兵同吃同睡,倒也不会因为床上多一个人就睡不着。
他吹灭蜡烛,上床后见安王还蜷缩着,便拉开被子,与他同盖一床。
好在被子够大,不用另外拿一床来。
第二日,晏世清醒来,扭头看见安王正趴在床上,双手托腮歪头看着自己。
昨晚的记忆回笼:“安王既醒了,便请回吧。”
安王换了个姿势,侧躺着单手支着脑袋盯着晏世清看。
好看,想亲。
但不能。
他神色认真道:“晏侍郎的字很好看,你送的贺礼,是本王这二十年来收到最好的。”
“殿下喜欢便好。”见安王没有起身的意思,晏世清起身下床。
安王拈起枕头上的两根丝藏进袖子里,看着晏世清背着自己穿衣。
在晏世清转身时,收回视线,利落的下床:“本王饿了。”
……好生理直气壮,也不知安王若是知道自己昨夜酒后的姿态,会作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