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带着盈时去了梁昀这些时日暂住的屋舍。
盈时下车便见,里里外外不过小三间屋舍,被收拾的极为乾净。
右边是一间书舍,他喜欢看书,便是行军路上似乎也总离不开,这才来这里驻扎几日,书房里便堆满了书籍。
梁昀的床铺乾净而整洁,甚至带着点点他的香气。
盈时这些时日一直以来的颠簸,恐慌,再这间小小的屋舍里,终於稍稍安定。
……
梁冀夜间从营地中策马回城,一路见许多衣衫褴褛的流民,竟在被夺回的小半月间许多流民自境外逃难而来,被平州收容。
满身是血的梁冀翻身下马,问众人:“都是何处来的?”
府兵回他:“都是些以往跑出城的人,如今听说被河东府赶走了徐贼的兵马,免了赋税,都纷纷从各地跑回。还有一些是先前南边儿的,南边儿如今乱,许多势力打仗糟蹋了庄稼,他们就跑了这里投靠。”
这是好事。
如今四处百废待兴,若是有人力流入,给他们登记户籍,分发薄田稻种,来年便有许多粮食收成,恢复发展。
未等府兵继续说话,隔着围帐,梁冀便已听见他兄长吩咐众人妥善安排流民之事。
依稀听着便是要给他们登记户籍,分下田地。
梁冀掀开布帘进入帐内。
梁昀见梁冀进来,他微微颔首,复又继续看军事布防图。
这些时日,梁昀轴转不休,每处都能调整好分寸,照顾得到。
梁冀凝看着他深夜中不眠不休,灯火下如孤鹤一般的身影,终於忍不住相劝:“大哥应当注意身子,再是年轻也不是铁打的身体,莫要年纪轻轻落得一个耗空心血的毛病。”
否则日後,又是药石无医。
这话,怎也不像一个弟弟对兄长说的话。
梁昀将眼神从军事布防图中挪开,看了一眼人群外那个青年盔甲染满血的模样,他淡淡道,“无碍,我知晓分寸。”
梁昀朝着诸位将领,吩咐道:“这回实乃趁魏博不备拿下的二州,依我对他们的熟悉,待他们反应过来势必会极快调转兵力反扑而来。魏博兵力十万,半数驻扎与魏州,那处是他大本营,他们轻易动不得,其馀的也只衡州云州两处兵力得以调动。徐山生性狡诈却也勇猛,这回他丢了两州挨了重责,势必咽不下这口气。你命人守着这二处山口,早早报信,所有人等,这些时日都不得有片刻休息,务必日日操练才是。”
“是!”下属领命,皆是退了出去。
众将走後,唯有梁冀未曾离去。
梁昀看向他,问他:“舜功,可是七营里有事?”
梁冀摇头,却道:“我曾经听人说起一位云游乡野间的神医,生死人肉白骨,对大哥的旧疾颇有帮助。大哥不如试试?”
饶是冷静的梁昀,也不由微微拧起眉头,凝视他许久。
“大哥臂上经脉伤了,而後又长错了,听说那人有一种能重续经络的法子,虽是凶险可若是成功,便能与以往无异。”梁冀说这话时,面容之上皆是前所未有的严谨,双眸坚定,与往日年轻气盛的他简直判若两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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