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卷入了什麽事端。
也许是成为了某位星神的棋子。
也许是仅仅因为我是他的妻子。
……
可能性有很多种,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或许就是一场我对他的愚弄,一个祂对人类偶然垂下的目光,才有了他的妻子。
“这些都是小事。”
现今,我听着罗刹如是说道,“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这就足够了。”
不是很妙的一句话。
用仙舟的名义与我长谈後,他再次与我用仙舟的名义见面时,比上一次要更加坦诚许多。
上次,是真真假假雾里看花,这次到全是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大实话。
他不否认自己想要弑神,不否认自己可能遭受了一场愚弄,亦不排除自己现在就做了某位高天之上的存在的棋子。
“祂使我做一粒走到你面前的棋子,可能亦使我向你发问,你是否对丰饶只有一些迫不得已的责任。我既不感激祂,祂也不需要我的任何看法。”
“何况我的生命里也许存在过另一位可以被称作「祂」的存在。我的妻子,我死而复生的妻子,假使当初你只是偶然的垂怜,那麽如今,我所走上的路,罗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是否能够换得你的第二次垂怜?”
“一个普通的行商,能够惊动您的,除了弑神的野心,大抵是一无所有。”
金发的行商的神情看起来很是脆弱,他现在像一支在风中摇曳随时会被人攀折的鸢尾。
我应该先点些东西的,比如冰淇淋,这样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而是需要时刻注意手中的冰淇淋是否融化,是否会因为融化而打断他的铺垫。
很遗憾,我没有。
我说:“我听不懂,我的丈夫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不存在中途被更替的情况。”
“他有我这样子的头发吗?”
“有。”
“有送过你花吗?”
“有。”
“有用丰饶的力量替你治过伤吗?”
“有。”
“那他就是我,我就是你的丈夫。”
他的口吻是如此笃定,他的神情又是如此自然的从脆弱变成了坚定,仿佛我真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丈夫。
“五官呢?”
“光线问题。”
“很强大的理由。”
冰淇淋最後还是买上了,不过是罗刹买的,这位笑容无懈可击的说我看了它很久,大概是很想吃。实则跟我想的一样,都是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至少可以打断一下对方的思路,不要继续给对方痛击。
我已经问五官的问题了,再问下去大概是不会承认他是我的丈夫了,他便想要及时止损。
罗刹的目的很明确,我承认不承认都无所谓,总之他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这点会是永恒的真理。
就算我的确愚弄了他。
但他不也是想要扯下我现在正在跟随的星神吗?
都各取所需,那麽,自然不存在什麽裂痕。
足以让仙舟眼前一黑的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