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在“陈夫郎”三个字上面加重了音,提醒他在陛下面前可没有面子,如果在除夕宴上闹事,陛下绝对不会容忍他。
五皇男被赐婚并没有加封号。
五皇男眉间戾气浮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扫过棠溪琅匆匆离开了,他再恨也不敢挑衅棠溪琅,但确实迁怒了柳塘风。
只觉得如果不是柳塘风撞破,根本不会有後面的事情。
棠溪琅目光沉沉,她记下了那个眼神。
柳塘风收回手,垂下头来沉默了。
交锋很短,虽然有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小插曲,但也没多想,只是加深了五皇男与琅王不和的传言。
五皇男的妻主,那位五品官陈大人,发现他私自跑去和琅王说话,看表情还引起了琅王不喜,生气的咬牙。
在宴上棠溪琅不好说什麽,等结束之後上了马车,果然收获了一个可怜兮兮的泪人。
抚额,真是事赶事,好像这两天不是哄这个就是在哄那个。
不过还算松了口气,哭了就好,要是塘风一直闷不做声着内耗自己,她也无从下手。
“殿下……您告诉塘风,五皇男说的话那麽笃定,是不是有塘风不知道的事情?塘风真的生不了吗?”
棠溪琅抱着泣不成声还压抑着不出声,避免被外人听到的柳塘风,叹了口气,不停的顺他的脊背安抚。
柳塘风这也就明白了,心碎不再追问,他命贱,从来身体就好不敢生病,无非是那次落水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时候落下了毛病。
趴在殿下怀里哭的昏天黑地,被温暖的胸膛隔开了外界,呜呜的声音都闷在里面。
棠溪琅下巴放在他头顶:“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记得本王说过,会永远喜爱你,与孩子无关。”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回府之後抱着人就去了侧院,让书安去给姜春祺传话。
书安机灵,不像经义那麽规矩,知道殿下叫她去是想让她说什麽,所以将今晚的事情经过全部和王夫讲了一遍。
姜春祺迟疑,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去看望。
书安躬身:“王夫您安心休息,殿下已经在劝风侧侍了,殿下吩咐,您若是困了不要勉强守岁,您的身体最重要,殿下忙完再来看您。”
姜春祺连忙让她去回话:“夜深了,让殿下不要来回奔波,本王夫已经准备睡下了,殿下忙完早些休息。”
书安:“是,王夫。”
姜春祺叹了口气,虽说不大喜爱风侧侍,但这件事难免令人唏嘘,他摸了摸越来越沉重的肚子,被燕儿搀扶着坐到床边。
燕儿一边给他脱鞋子一边劝:“有殿下在一定没问题的,王夫您饿了吗?小厨房还烧着水,给您煮几个饺子来?”
姜春祺摇头:“不用了,就着困意我先睡下吧。”
燕儿:“仆扶您躺下。”
越到时间了,燕儿担心王夫,所以聘出去了也时常来守夜,正好他的妻主韩山也需要上值巡夜,不担心家里。
棠溪琅哄着柳塘风说了很多话,也说出去很多保证,安慰了他现在敏感的心灵,柳塘风渐渐收住啜泣。
只要殿下一直喜爱他,那就……接受现实吧。
这一晚上格外黏人,贴在棠溪琅身上走哪儿挂哪儿,棠溪琅知道他还不安着,也纵容他。
她揉了揉带着热乎气的脑袋,忽然手下的人掉下去,瘫在怀里,棠溪琅才好笑的发现已经睡着了。
“真是……可怜死了。”
戳戳还挂着泪珠的睫毛:“睡吧,睡醒就好了,本王为你报仇。”
说完自己还笑了一下,对着睡着的人说话什麽的,好热血啊。
把他平放在床榻上,轻轻拍了拍,出去之後吩咐梅香夜里看好了他。
书安上前:“主子。”
殿下脸色发冷,书安不敢多看,低头候着等待殿下的命令。
“………”
五皇男该庆幸接下来几天都不上朝,让他再过一个好年。
柳塘风哭过这样一场,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殿下现在喜爱他,没有孩子也省得耽误他受宠。
至于年老色衰以後?他相信,就算失宠了,殿下也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以他的天生丽质,至少二十多年才需要考虑那些事情,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