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利索,半个时辰就完成了所有的窗户,随着窗户换好,人都走开,一下子显得屋内都和室外相仿了。
现在正好是上午接近午时,太子眼睛闪过惊讶:“确实不同凡响。”
“琅儿,你做了个好东西啊。”
棠溪琅扬头:“那是,我做的哪个没用了,怎麽样?太子姐姐想不想要?”
她笑的不怀好意,太子点头之後,她伸出手:“诚惠,太子姐姐是自己人,工部给您减去一半,这可是绝无仅有的。”
太子无奈苦笑:“自己人都不能免了吗?”
棠溪琅:“那不行,太子姐姐掏了我们工部才好收其她大臣的钱呀。”
“好好好,少收一半也好。”
太子知道以皇帝的喜好,一定会很喜欢,所以收钱也决定买了。
她们就这样一说,之後具体定哪里怎麽弄,还是得东宫管事去和工部的人商量。
果然,等皇帝回来看到这样的窗户,十分满意:“虽然少了些美观,屋子确实亮了不少。”
主要是,从窗户看过去,外面的红瓦金砖绿树湖泊都能尽收眼底,在忙碌之馀也能歇歇眼睛了。
第二天皇帝就让人把整个屋子的窗户都换成了玻璃,顺便还提出了新要求,让工部重新打造窗户的木框,现在的雕花太少了,她看着太素净了些。
方子在工部,又在陛下那里过了明目,其她人都不敢说什麽,想要都要老老实实排队,不管是真心喜欢也好,跟随陛下脚步也好,现在工部的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
“太好了!玻璃的进项十分之巨,关键原材料不费什麽事儿,这下我们再想琢磨什麽,就不用死乞白赖的去户部求银子了。”
工部尚书心情舒畅,自打琅王来了工部,她们工部的开销是越来越大,要不是有琅王的面子在,户部的钱都要不出来,真是成也琅王败也琅王。
总算是有了可以挣钱的东西。
事业上蒸蒸日上,棠溪琅的後院是又开了一朵花。
三月二十六日,琅王聘侧侍。
侧侍在名义上可以称为侧夫,但一般很少这样说,夫郎就是夫郎,侍就是侍,只是在为了说着好听的时候,才会说侧夫。
比如闻将军一家,亲朋好友来祝贺的时候,没人说恭喜你家小郎被聘为侧侍,而是说“恭喜恭喜啊,琅王殿下才高八斗品貌非凡,闻小郎有福气哩,听闻令子和琅王殿下还是年少好友?这是亲上加亲啊哈哈………”
闻将军她们本来已经过完年已经回了边境,这是为了闻山意成亲之事又赶了回来,这次回来就是轻装上阵了,只带了百来护卫,等闻山意回门第二天就要离开了。
棠溪琅和朋友们请闻山齐好好喝了一顿,这次一走,又要一两年才能再见了。
甚至马庭鹤已经决定去地方上历练,她知道自己家世不如其她几人深厚,才学也勉强够用,想着多去见见世面。
她这一走,又是三五年才能回来。
棠溪琅端着酒杯,眯眼看姿态各异的朋友们,齐博衍不用说,按部就班的当个京官,不求做什麽大贡献,也不会去以权谋私,平稳就好。
闻山齐,和她母亲祖母一样,半生都要扎根在边境了,下一任闻将军,只是这个将军的份量如何,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穆羽飞……棠溪琅不知道该怎麽说,她有家世有才华,也有得天独厚的运气,但是因着宠侍灭夫一事很让人琢磨不清。
是的,宠侍,在经过无数拉扯之後,那个让她爱的死去活来的小郎,最终还是被纳入了府中。
穆羽飞的笑面虎母亲,不会忍受她被人勾走魂而耽误工事的,重要的是,那个小郎可能也没那麽坚决,只是她自己坚信她的爱人清高,是被自己强纳入府的。
太子对此也颇有微言,有宠爱的小侍很正常,但身处高位,也都会给予正夫一份体面,不给别人留下话柄,哪像她一样被人捅到面上,私底下没少被人看笑话。
都说这届六元是个痴情种子。
棠溪琅看着酒到酣处的衆人,忽然感觉时间过得好快,这些朋友们也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以後不知道还能留下多少情谊。
齐博衍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搂住棠溪琅的肩膀:“跟她们,说不到一起去,还是咱们两个好,咱们都是,有孩子的人,哈哈哈哈,跟您讲啊,我儿现在都会走了!跑两步也不成问题………”
棠溪琅笑着,和她碰了下酒杯,一饮而尽,想太多了,她才二十多,怎麽发出了四五十岁的感慨?
“我儿也会爬了,爬的可快了,下次把她们抱一起,比比啊。”
“比比就比比,我儿大一岁,还能输了不成?我赢不了殿下,我儿可以替我报仇了哈哈……”
“…………”
闻山齐也搂住棠溪琅另一边肩膀,三个人挨在一处左摇右晃的:“姊妹!我羡慕啊姊妹!我这什麽时候才能有孩子啊,不然我不走了吧。”
“那你可以试试。”
“哈哈哈哈哈——”
说是说,闻山齐从小的抱负就是征战沙场,成为比祖母丶母亲更厉害的大将军,她饮尽杯中酒,心中道歉,对得起所有人,但对不起无瑕。
等她以後回来陪他一辈子,如果那时候无瑕不嫌弃她的话。
她现在能够保证的,只有对无瑕的真心,她是几个人当中後院最干净的那个,因为她不想再多几个对不起的人了。
夜半三更,几个人才散了,各回各家,月光照着她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