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派去的侍卫速度快的很,带着朱瞻基等人不过两刻钟就赶回了文武巷二十二号,当然,此时跟着朱瞻基进到胡善祥所在的宅子的只有他和许道中并三四个身手不错的锦衣卫保护,剩馀的人都留在了巷子外防守。
彼时,胡善祥正和陈景玩抛石子游戏兴致正嗨。
宫里不兴这样的游戏,而胡善祥整日里被姐姐胡善围要求背诵宫规和教导,就更没有时间玩这种孩童时候的游戏了,因此当朱瞻基跟着陈英进了小院的时候,还能从窗外听到胡善祥和陈景两人一个清丽一个软糯,却互相咄咄逼人丶不肯认输的
坚持吵闹声。
“姐姐,那个石子是我的。”陈景委屈,明明是他赢了。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一声,看他肯不肯答应你。”胡善祥冷哼,她就是故意的又怎麽样,陈英给了她这麽大一个惊吓,现在陈英人不在,她就是要把怨气发泄在她的小同夥身上。
哼哼。
胡善祥痛快的又哼哼两下,果然,把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的人都特别快乐。
“可是,可是,姐姐你叫它,它也不会答应啊。”陈景更委屈了,胡姐姐明明就是在为难他麽。
“你又没叫过,怎麽知道它不会回答?我看你是怕输了,所以故意这麽说的吧?”
胡善祥一脸看透了他的表情,陈景,陈景不想回答,所以直接低头叫道:“石头。”
“咳。”
一声闷咳,惊得蹲在地上的胡善祥和陈景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那个奇形怪状却又普普通通的石头,心里同时不约而同的生出了一个想法:石头真的说话了!
两人没有注意到门外进来的朱瞻基等人,但朱瞻基却是没好气的怒极反笑道:“胡善祥,你这个女人有没有新,我找你找了一下午,渴得茶都没时间喝,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儿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玩?”
朱瞻基觉得有些委屈,他这个大活人站在这儿逗好一会儿了,可胡善祥却只顾着和小孩子玩,居然都没注意到他。
胡善祥长大了嘴巴,他没想到朱瞻基的速度这麽快,才一会儿的工夫就找到她了,终于可以回宫了,胡善祥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因为蹲的时间太长,一时间有些脑供血不足,眼前一黑,就要向旁边倒去,朱瞻基再也顾不上什麽生气不生气了,忙几步上去将人抱在怀里安慰。
“善祥你怎麽了?是不是他们对你用刑了?”
朱瞻基一只胳膊搂着胡善祥的腰,另一只手便要上身去摸。胡善祥只是一时间有些头晕眼花,被朱瞻基搂腰稳定住身形後便逐渐恢复了过来,此时感觉着自己肩膀和胳膊上的咸猪手,再看看朱瞻基身後跟着的几个大灯泡,一下子就人给推开了。
“我没事,他们没对我用刑,就是刚刚站起来的太急了,所以头晕了一下。”胡善祥解释,然後看了一眼陈英道:“你既然来了,就赶紧把事情解决,早点送我回宫吧,晚了我怕赶不上宫门下钥。”
既然胡善祥说自己没事,那朱瞻基就放心了。看了看胡善祥确实精神还不错,没有遭受虐待的样子,朱瞻基冷冷的开口道:“你们绑架善祥,引诱我过来究竟所谓何事,趁早交代了,我没时间听你们废话。”
陈英闻言,没有多言,搂着因为见到陌生人而感到害怕,跑到她身边躲在她身後的陈景道:“太孙殿下,我是大明皇帝敕封的安南国世子陈天平的女儿,这是我的弟弟陈景,半年前我父王带着大明皇帝的御令回安南,却在到达安南边境的时候被奸臣胡一元杀害,整个陈氏宗族都没了,胡一元弑君篡位,还对我们赶尽杀绝……”
“我们来到京城却发现告状无门,本想着汉王府和赵王府是大明皇帝儿子的府邸,应该不会和逆贼同流合污,谁知道我们却发现,有胡一元的心腹带着大批的金银珠宝进了王府,我们不敢相信,所以派了人悄悄守着,却发现王府的长史居然态度和善的将人送出了府,并且关系非常亲密。”
“我们的人进不去皇宫,见不到皇上和太子,求告无门,没成想天无绝人之路,竟然让我们在城里碰到了太孙殿下您。可您身边的防卫太严密了,我们派去的人还没到您身边就被人赶走了。原本我们都死心了,谁知道今天居然遇到您和胡女官一起出宫,而且身边的守卫不如往日那般,所以我们就想……”
就想什麽?就想抓了胡善祥威胁我?
呵!
朱瞻基是真的觉得挺无语的,求人就这个态度?
是时代变了还是他太久没去体察民情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诚意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