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航帮他准备着打包盒,哭丧着脸低着头:“还好吧,是我自己不好。”
倪斌从没见过他这样。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到一起去了,一边帮倪航整理着头发,一边总算是把话说了出来:“如果……如果实在压力大就算了,换一家或者歇一歇都行,不要委屈自己。爸现在反正也有工作,生活费学费什么的,我这边能想办法。”
但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如果倪航真的决定辞职意味着什么——卓万将有更多把柄拿捏他。卓家在虹都有钱有势,她完全可以做到让他在虹都找不到工作,最后灰溜溜地回到这个别墅里来,他知道卓万做得出。
好在倪航只是闷声道:“真的没什么,卓姨对我……挺好的。”
没有比他更失职的爸爸了——孩子决定委屈自己继续做着受欺负的工作,他却打心底里松了口气。
倪航就这样跟着卓梦走了,倪斌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只觉得悲从中来。
如果他能稍微争气一点,如果他能攒下一点钱,如果他能在倪航受委屈的时候直接打钱过去,说大不了不干,爸爸养你……倪航的命已经够苦了,他的其他同学朋友毕业了肯定多少都有父母帮衬的,唯独他不仅什么都没有,还要受他这个无能的父亲拖累……
卓万又从他背后抱了上来:“怎么了?见到儿子不开心吗?”
那一刻,倪斌觉得自己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把手上正收拾的餐盘放下:“……卓小姐,我们能谈谈……工资吗?”
“什么?”
“就是……如果我愿意的话,我的月薪……”
卓万又惊又喜,直接把他转了过来,让他面对着她:“工资?月薪?你管这个叫月薪?”
她探头向前,让倪斌不得不将上半身往后仰:“这个叫价格。你应该问你的价格是多少。”
倪斌顿了顿,将脸撇向一边,开口有些艰难:“我的、我的价格是……”
“这个难说哦。”卓万倏忽又离开他,抱臂站在那里,“这可得先验货。”
餐桌交给其他人收拾了,倪斌跟着卓万走进她的房间。
粉粉的,很梦幻。
“脱。”卓万往床边一坐,指令很明确。
倪斌便照做了,站在她眼前解开衬衫的纽扣。
他还是脸红了,因为他没被人发现红肿的原因已经展露无遗——在他回屋洗澡换衣服时,卓万给了他一件男士内衣。
对他来说稍有点小,但也就是因为紧绷在身上,才将肿起紧紧压住了。
疼,但是保住了他的脸面。
倪斌将手探向身后,却被卓万叫住:“停。”
他茫然地看向卓万,听见她说:“这个轮不到你脱。”
于是只脱掉了休闲裤,躺下。
在倪斌的视线范围内,只能看到浅粉色的天花板上,漂亮华贵的水晶灯。
受伤处传来痛感,但他也已经不想管卓万在干什么了,就只是那样躺着。
即便竭力想假装自己是个死人,但食髓知味的躯体也震颤起来,倪斌咬紧下唇,随即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不至于留痕,却也是实实在在“啪”得一声。
他有点被打懵了,卓万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同时掐着他的下颌让他看着自己:“松口,不要故意压着声音。”
于是他放开自己的嘴唇,随着卓万继续揪着那片黑色蕾丝,断断续续地发出哼声。
他实在难以承受,于是试图想点别的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但很快另外半边脸也挨了一巴掌。
“又想什么呢?想你苦命的儿子?想你这辈子做过哪些错事?”卓万冷哼,“你第一次搞这种,我不想把你吓跑,但你要是还走神,我可要把你绑起来了。”
于是倪斌连想别的都不能了。
刚把注意力调回来,原本完好的一边也被狠狠咬了一口,痛得他整个人一弹。
然后卓万的牙齿放开他,舔一舔:“这是警告。”
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感觉,又痛又爽,还发热发烫。他喘着粗气——这下就是让他想别的,他也想不了了。
见他这么激动,卓万回头看了看,惊觉他已精神抖擞。
“哈。”她也兴奋更甚,“装得跟什么一样,搞了半天你也天赋异禀啊。”
卓万这才伸手探向他背后,大发慈悲地帮他解开了搭扣。
这东西已经勒了他许久,所过之处全是压出的勒痕,痒得他忍不住想挠。
但卓万很快打掉他的手,说了声“我来”。
然后她再次俯下身去,用唇齿细密又缓慢地,帮他解着痒……!
倪斌(十一)
倪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了,有时他觉得自己是实验台上的青蛙,被观察、被研究,亟待解剖;有时又觉得自己是橱窗里的玩具,被装点,被摆弄,将要出售。
这么长的时间,玩手机的话应该已经玩到不知道该打开哪个软件了,只是躺着的话应该也胡思乱想到被罪恶感裹挟了……但是卓万是不会让他感到无聊的。
她跟倪斌耗了太多天了,终于弄到手之后反而慢条斯理,虽然时不时就会被过于美好的画面刺激到神经,但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拿她的粉色小皮鞭。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倪斌确实对痛感有一定需求,但是到底是什么程度她还拿不准,贸然动手容易把他吓跑。不过她觉得倪斌是个会享受的人——她在这别墅住了这么久也没想到把懒人沙发拖去小阳台睡觉,那天回家看到他在夕阳下酣睡,确实有被可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