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鲜血迅速浸透了他的战袍,染红了他的盔甲。
裴溥原咬紧牙关,强忍着背上的剧痛,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锐利。
他不能倒下,更不能让敌人看到自己的受伤。
裴溥原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和姿态,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战斗再次爆发,裴溥原虽然身受重伤,但他的武艺与经验却让他依然能够游刃有馀地应对敌人的攻击。
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出色的战斗技巧,一次次地化险为夷,让敌人无法近身。
背上的伤口却在不断地流血,裴溥原的体力也在逐渐消耗。
但他片刻都不敢松懈。
直到最後胜利,他才松了一口气。
然後就失去了意识。
当裴溥原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老妇人的屋子中。
老妇人告诉裴溥原战争已经结束好几个月了。
裴溥原听後大惊失色,他猛地想起自己一直处于失踪状态。
京城中的亲人和战友们一定非常担心,甚至可能已经认为自己战死沙场了。
他不敢想象母亲和昭令闻在得知自己战死後,是怎麽样的反应。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京城,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
裴溥原决定立即啓程返回京城。
他感激地看向老妇人,从身上摸索出所有的钱财,全部递给了老妇人,以表达对她的深深谢意。
同时他还详细询问并记住了老妇人的住处,承诺回到京城後,一定会送来更多的钱财和礼物来答谢她的救命之恩。
老妇人见状,连忙推辞,但裴溥原坚持要给,最终她只好收下,并目送裴溥原离开。
裴溥原只留下了一小部分钱财用于租马,接着就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去。
尽管由于长时间卧床,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行动不太利索,但他还是尽可能地加快了速度。
不眠不休地赶路,历经数日的艰辛,裴溥原终于站在了城门前。
望着那熟悉的城门,他的心中涌起激动。
没有片刻停留,他直奔裴府而去。
进了府中,仆人们看到他,纷纷惊呼出声,有的甚至激动得落泪。
他们奔走相告,将军回来了,这个消息如同春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裴府。
裴溥原无暇顾及仆人们的激动,他往正厅方向走去。
在正厅,等着裴溥原的是他的母亲徐正卿和父亲裴锦天。
徐正卿一看到裴溥原,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裴锦天这个一向不茍言笑丶沉稳内敛的男人,此刻也激动得眼眶泛红,紧紧握住裴溥原的手,仿佛害怕他会再次消失。
裴溥原强忍着泪水,先与父亲寒暄了几句,然後轻轻擦掉了徐正卿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安慰着她。
“昭昭呢?她怎麽没有来?”裴溥原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不解。
从一进府门,他的目光就在人群中搜寻着昭令闻的身影,却始终没有找到。
徐正卿顿时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她吞吞吐吐地讲述了自己曾经对昭令闻说过的话,以及昭令闻因此而産生的误会和伤心。
裴溥原听完,心中一阵愧疚和焦急:“娘,你怎麽能这麽说呢?要骂的人也该是我,是我骗了你。”
徐正卿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懊悔,她低声说道:“我当时只是太着急了,心里满满的都是害怕,怕你再也回不来了。娘後来已经给令闻道过歉了,但她……她还是坚持住在客栈里,没有回来。”
裴溥原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母亲的担忧与焦急。
但同时,他也更加急切地想要见到昭令闻。
“娘,我现在就想去找昭昭。”
裴溥原的声音很急切,但他又意识到自己应该整理一番,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昭令闻。
于是他急匆匆地进了浴房,开始沐浴更衣。
裴溥原仔细地清洗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自己变得香喷喷的,才心满意足地穿上整洁的衣服,急匆匆地出了门。
此刻他的心仿佛要飞出去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昭令闻。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他让昭令闻担心了太久,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与煎熬。
裴溥原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昭令闻所住的客栈。站在门外,他竟然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後轻轻地敲响了门。
他不想吓到昭令闻。
可当门缓缓打开,出现在裴溥原面前的,却是一张他意想不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