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都是受害者,而非加害者,昭令闻不希望她们因为赵通正的罪行而受到牵连。
李琚看出了昭令闻眼中的担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放心,其馀人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李琚凝视着昭令闻,注意到她秀丽的眉宇间不经意间皱起了一道浅浅的纹路,那细微的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忧虑。
他用自己空闲的那只手,温柔地抚平了她紧锁的眉头。
“不要皱眉。”
说完李琚缓缓伸出手,轻轻捧起昭令闻的脸庞。
“现在可以教我了吗?”
昭令闻感受到李琚手心的温度,她微微擡眸,与李琚的目光再次相遇,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照着她的身影。
“你还是多看些话本吧。”昭令闻婉拒道。
李琚没有反驳,也没有坚持,只是默默地陪伴在昭令闻的身边。
店铺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偶尔有顾客进出,带来一丝丝外界的喧嚣,但很快又被这份宁静所吞噬。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或是轻声细语地聊上几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李琚的目光不时地在昭令闻的脸上停留。
很久之後,李琚终于擡头,望向那渐渐暗淡的天色。
“不早了,我要回去换药了。”李琚轻声说道。
李琚在昭令闻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昭令闻的脸颊微微泛红:“赶紧走,客人都被你吓得不敢进来了。”
说着昭令闻松开了与李琚紧握的手,从他来店铺的时候就一直十指紧扣的手。
李琚再次凑近昭令闻,在她的另一侧脸颊上也落下了一个吻。
“好。”
李琚走後,店铺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昭令闻站在柜台後,目光不时地望向门口,心中默默计算着徐正卿到来的时间。
没有多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徐正卿的身影出现在店铺门口。
徐正卿身着华丽的衣裳,手中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柜台後的昭令闻,于是亲切地向她招了招手。
昭令闻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跑了过去。
昨天她们已经约定好,今天徐正卿会去李府看望受伤的李琚。
作为长辈,徐正卿自然有责任关心晚辈的伤势,而昭令闻作为裴溥原的妻子,虽然年轻,但按辈分来算,也算是李琚的嫂子,因此也有义务一同前往。
昭令闻将店铺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然後和徐正卿一起走出了店铺。
很快就来到了李府,昭令闻站在李府大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她跟随着徐正卿的步伐,走进了李府。她们首先来到了正厅,与任舒宁进行了简短的寒暄。
李琚的房间位于李府的後院,环境清幽,远离了前院的喧嚣。
任舒宁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扑鼻而来,这是为了治疗李琚的伤势而特意准备的草药。
房间内布置得简约至极,几乎没有任何多馀的装饰,只有一张床丶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显得空旷而整洁。
昭令闻环顾四周,不禁想起了裴溥原的房间。裴溥原的房间内总是摆满了各种书籍丶画卷和摆件,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而李琚的房间,却仿佛是一个只为休息而存在的空间,没有任何多馀的东西,也没有任何能透露出他兴趣爱好的痕迹。
“为止,你看谁来了。”任舒宁轻声细语地说道。
李琚刚才才由侍从换过药,伤口的疼痛让他无法完全躺下,只能半靠在床边,脸色略显苍白。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徐正卿那充满关切的脸庞,紧接着,他看到了站在徐正卿身边的昭令闻。
李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昭令闻会亲自前来。
徐正卿看着李琚的样子,心中一阵心疼:“可怜了为止了,受这麽重的伤。”
任舒宁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嘛,哪里知道会和那些贼寇碰上,昨天可把我们吓坏了。”
房间内,徐正卿和任舒宁的交谈声此起彼伏,而昭令闻则默默地站在一旁,几乎未曾开口。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李琚的身上。
两人的视线在略显嘈杂的房间里悄然交缠,彼此间传递着无需言语便能理解的情感。
终于徐正卿和任舒宁的交谈告一段落,任舒宁亲自将她们送至门口,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却藏着几分不舍。
待她们离开後,任舒宁转身回到李琚的房中,轻轻地将门关上,仿佛要将外界的纷扰一并隔绝。
她走到李琚的床边,神色变得异常慎重,目光紧紧锁定在李琚的脸上,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什麽秘密。
“为止,”她轻声呼唤道,声音中带着颤抖,“是不是她?”
任舒宁是最了解李琚的人,她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与喜好。
她从未见过李琚有那样缠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