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江去刚才化妆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想起来还有个谢青珩,便在楼上喊他。
谢青珩哼哼唧唧几声,装模作样站起来,大力翻动几下,就立马回她,“我没找到。”
“不可能啊,应该就在你那边,那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沈晚江没办法了,她摸摸自己急了一脑门子汗的额头,甩甩手往楼下走。
他欲哭无泪,如临大敌,她竟然盯上他手机了,眼神胡乱在客厅内飘来飘去,忽然盯上了面前装满了水的金鱼缸,这正是一个毁掉手机的绝佳场所啊!
加利福利亚今日略显酷热的阳光直射在客厅内,鱼缸内鲜红的鱼儿们不知道矗立在面前,隔着一个玻璃钢面的人究竟在想什麽,就见他忽然激动了一阵,开始在口袋里乱摸一阵,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锁着脖子往後看去。
因为他高大的身形让开,金鱼眼们看见女子从他後方走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晃晃自己手上的备用机,“我想起来我还有个备用机,等会再找吧。”
谢青珩笑了一笑,那笑里满是心虚,眯了眯眼,下次一定把她备用机也拔了卡,绝不让她发现。
等待手机开机的过程过,见她合上文件,谢青珩御她左扯一句,右扯一句,“你还有备用机?”
“肯定得有,工作上的很多事情,我不喜欢在我的私人生活内也被占满。”沈晚江雪白的脸上,大大的眼睛被阳光照的金光澄澄的漂亮,谢青珩看着她神色定定的模样,心想这件事情就算她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有什麽吧。
于是,他试探开口,“如果。。。。。”但这这开口就卡住了,沈晚江以为是他有什麽事情,于是放下已经开机却还未输入密码的手机,点点头,温和看着他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谢青珩想反正她也会知道,自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说了算了,比起一开始憋憋屈屈的模样,现在倒是神色淡然随和些许,他开口,“我是说,邓凛和其他女人传绯闻的话,你怎麽想?”
“我想他不会。”
当然不会,圈子里谁都知道邓凛不会,她说这话的语气肯定,谢青珩点点头,只是,现在不就是在传吗?有人故意的,谢青珩怎麽都不会让那人好过,他现在更多思考的事怎麽澄清这件事情,网上的那些大V说的有鼻子有嘴的,不是邓凛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结束这场闹剧的。
对方也是吃准了,邓凛舍不得让沈晚江出现在公衆面前,真是太恶心了。
“现在有这麽事情,邓凛被人传绯闻了,是这个女人。”谢青珩拿两人晚宴被拍的照片给沈晚江看,沈晚江点点头,“我认识她。”
谢青珩瞳孔剧烈颤抖,“你和她没什麽过节吧?”
“没有,我和她聊过一次天,因为她的合同解约事件,後面我没有见过她。”沈晚江接过谢青珩的手机,仔细看那些博文,看其他几张照片,肯定那几张不清楚的男性照片,“这不是邓凛。”
“对,不是,但是要怎麽证明不是,怎麽证明邓凛不是出轨?”
谢青珩一句话说的有点狠,但这倒是提醒了沈晚江,看着那些照片被拍的时刻,清楚被标注了地点,沈晚江点点头,“说的是,那就告他们,我身为邓凛的女朋友做不了他的辩护律师,但是邓家也有公关团队,谁主张谁举证,我和邓凛配合,调通话记录,调机票行程,反正这几张,邓凛在香港。”
她敲了敲谢青珩的手机屏幕,最开始的几张男性背影照片,邓凛都在香港,後面几张,也就是到了六月份,邓凛如果不出意外,是後几天等她回香港之後,他从京城飞香港,出了这事,他应该会今晚飞来美国。
跟谢青珩一说,他眨眨眼睛,有点懵,“不是,你跟他怎麽老见面?”
邓凛很闲吗?
谢青珩觉着这行程跟那明星似的,连轴转啊,开完会的下午都能坐飞机跑去香港。
他撇撇嘴,明显嫉妒邓凛老和她见面,吃了好几个柠檬一般的酸酸道,“他怎麽不坐私人飞机去看你?”
邓家有钱,底蕴又厚,在邓峯娶了邓夫人後,海外发展也更近一步,美国现在说的上名的几个化妆品与珠宝公司都是他家的,看的谢青珩那个羡慕。
“有点太兴师动衆了吧?”沈晚江好笑看谢青珩一眼,谢青珩努努嘴,没经大脑思考,嘴一快就道,“他二十三岁那年就跟他爸借的私人飞机,飞到瑞典去想跟你求婚,准备带你去澳洲过十二月,因为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冬天,他准备把你带上飞机的时候求婚,结果你们分手了。”
这话说完,谢青珩沉默了一会,在心里已经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擡眸看了看沈晚江,见她出神,谢青珩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喊了她一声,她淡淡的应了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两人一时无言。
星期三,出事的第二天早上,邓氏集团公关部发博文,表示一切走法律程序,不会让任何人出现抹黑集团CEO与集团的事件,目前已经向唐诺女士递送法院传信,等待开庭。
一时间吃瓜网友哗然,大家不怎麽感兴趣唐诺,但对于这种长相帅气的集团CEO私生活是分外关注,恨不得一个个都化身私家侦探,找出他的夫人究竟是谁。
加利福利亚的雨季最近正巧要来了,沈晚江从中超回来的时候,天泛着尽数冷冰冰的白,不一会就乌云滚滚,她想着事情,晚饭也没吃几口,恰好谢青珩和她做饭有的一拼,弄东西也弄得一团糟,没胃口,很早就醒了准备睡觉。
然而晚上又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身下床榻似乎变成了滚烫的油锅煎着她,让她冒了烟。
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她侧躺着,融融的被角搭在她的脸上,温蕴的水汽从屋内升起,不一会蒙了玻璃窗。
窗外的乌云团呼啸而过,雨水一会倾盆而下,一会又淅淅沥沥的,让她更睡不着,心中似乎也潮湿至极。
她被放置在了云雨的摇篮里,慢慢的荡,看似想让她昏昏欲睡,其实这样的不干爽,只能在她柔软的肌肤上,随着一阵阵呼吸的幅度,长满苔藓。
让她痛苦,让她迷茫。
杯子里的水冰凉,她想起身,至少喝一口水,慰藉她内心的不舒服,胃也生生的疼。
忽然的推门声,轻微细小的,在雨水“哗哗”背景声中算不得多大,可她还是忽然往後看去,眼泪随着掉落在地上的玻璃杯,绽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