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你知道的,那铜镜本就缺了一角。”
“我从来没有靠近过你母妃的营帐,这个罪我怎么认?”
他到底还是少年,听了我的话一愣,但还是不服输开口。
“那又怎样,我是世子,让你做,你就要做。”
“是吗?”我咬紧牙关。
“你要想清楚草原需要怎样的王。”
巴特尔含着恨看向我。曾经,那也是个围着我裙摆要奶茶喝的孩子啊。
气氛逐渐紧张,他却突然笑了出来。
“汉女人,硬气。”
摆了摆手,两个镶金酒杯被拿了上来。
未镶金的部分颜色灰白,还带着些暗红纹路。
斟满果酒,他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示意我喝下另一杯。
我迟疑端起,却发现触手生凉,摸起来有股异样感觉。
幼时在下人厨房里,带着好奇我曾摸过带着血的猪骨。
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觉令我猛然站起,打量四周。
“青霜,青霜去哪里了?”
那是我的侍女,伴随我穿越黄风狂沙来到这里,一呆就是九年。
我颤抖着手,一把打翻了酒杯。
巴特尔像是终于玩够了,伸了个懒腰。
“你刚刚把她的头打翻了呢,汉女人。”
“这样会永世不得超生的。”
不等我再反应,他扬长而去。
临走的时候,随意掷下青霜的荷包在地上。
那是我给她绣的,如今被鲜血浸满,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当年嫁来一望无际的大漠,我带来了宝石,书籍还有各色种子。
可是宝石被很快换成了牛马,书籍在一次次的迁徙中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