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沉着脸没出声。
过了会儿,导航提示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他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再说吧。”
南蓁于是没再说了。
他们今天出来是有事谈,相亲只是题外话。
到了餐厅,林莫吩咐按照预订的菜品先上,需要服务的时候会再叫他们,服务生便退出去了。
安静雅致的包间里只剩流水潺潺。
南蓁抿了口清茶,有些等不及似的,“你上次电话里说关于陈厌的事,是什么?”
一提到这个名字,林莫的神情变了变。
“我上次在酒会碰到他了。”
“酒会?”
“嗯,他跟一个。。同学,一块去的。”
南蓁想了想,“你是说方力何?”
“你认识他?”
“他们是高中同学。陈厌朋友不多,方力何一直跟着他。”南蓁停顿一下,“我知道方力何家里是做酒业的,他们会去那种商务酒会不奇怪,那段时间我不在家,陈厌估计无聊,跟着方力何一块去酒会上玩玩、见见世面,也没什么。”
林莫蹙眉。
他还什么都没说,只是开了个头,南蓁就已经把所有的说辞和退路都给他想好了。
“这当然没什么。”他目光带着点探究,比起陈厌,他现在更好奇南蓁的态度,“我觉得奇怪的,是这种世面他貌似已经见过很多了。”
话音落下,南蓁果然变得沉默。
她微垂的眼帘后,眸光晦暗不明。
-
章俊良最近很忙,他抽出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陈厌碰面。
依旧是在缘子。
虽然这种学生式的KTV比不了会所高端舒适,但他倒也不介意体验体验年轻人的生活。
尤其这个年轻人是陈厌。
包间里,陈厌一个人坐在里头喝酒。
屏幕是开着的,但没有声音。
旋转不停的射灯暧昧地在他脸庞流连。
他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血缘果真神奇。
章俊良这几次见他,他都是一个人,看样子他并不喜欢灯红酒绿的热闹,但回回见面他都定在这里。
推门进来,章俊良也是一个人,“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
他如今这身份,走哪都有一堆人围着,这两回身边倒是干净。
表面上看,他貌似已经信任陈厌,但实际上,只要他在这屋里咳一声,守在走廊上的人就会立刻冲进来。
陈厌跟他打交道久了,对他的虚伪已经了若指掌。
他扯了扯嘴角,开了瓶酒递过去,“良叔。”
章俊良对这声良叔很受用,接过酒瓶,虽然没喝,但和他的碰了碰。
“最近怎么样,听说交给你的那几桩生意打理的都不错?”
在这些后辈里,章俊良最欣赏的就是陈厌。
他的头脑和商业嗅觉,比之陈朝清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比当年的他们三个加起来都要厉害。
短短八个月,他就把拨给他的两家地产和金融公司玩转的风生水起,最近已经在规划合并了。
章俊良仿佛在看自己亲儿子一样欣慰,“你真的很优秀。”
他眼里恶心的慈爱令人作呕。
陈厌很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但他不配。
利用和被利用这种纯粹的关系,比他试图以情感捆绑他们的利益来得更简单和直接。
他懒得跟他兜圈子。
“他要来了。”
他,是指陈朝清。
陈厌对这个人厌恶到甚至不想用名字称呼他。
章俊良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他瞬间的警惕和戒备让陈厌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