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宛笑:“郡主对宋公子果真是不一样,你这样漏洞百出的话郡主竟然没听出来。”
和星叹了口气:“郡主那是不拆穿我,她知道咱们是担心她。”
不过也确实对宋序不同。
宋序与小秦将军如此相似,贴身照顾的事她们不方便代劳。
嘉画进了屋,脱去披风,迟疑了下,才坐到榻旁。
宋序仍在睡着,似乎除了那一会儿,就没清醒过。
她看了眼,旁边正放着侍女不久前端来的参汤,以及一堆瓶瓶罐罐的伤药和干净棉布。
一屋子药味,也盖不住她身上的酒味。
她低下头,按了按太阳穴,似乎被药味熏得难受。
“你喝酒了?”
清朗低沉的声音蓦然轻响。
嗯?
嘉画一愣,怔怔放下手,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她在他眼前挥了挥:“……这是真醒了,还是做梦呢?”
宋序目光有一瞬的偏移,但又立即挪回来。
他擡手轻捉住她的手腕,眸中有温和笑意。
“醒了。”
屋里温度高,他的手是暖的,比嘉画要暖的多。
嘉画在外头吹了好久的冷风,又喝了酒,手上沾满凉意,腕上那串佛珠便似冰做的一般。
“感觉怎麽样?”嘉画欲收回手,“有好些吗?”
宋序没有松手,直到她诧异挑眉,他才放开她。
“嗯……好多了。”
“我看看。”嘉画伸手摸他额头,皱眉,“还是很烫,等喝了参汤後,晚些时候还得喝退热汤药。”
“你的手是凉的,所以感觉不准。”
“是麽?”
嘉画摸了摸自己的脸和额头,感觉也是热的,有些分辨不出,“好像是不准。”
她忽然俯身,双手捧着宋序的脸,贴了过去,将额轻抵在他额上。
宋序一僵,眸中掠过慌乱,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漫上耳後。
“别动。”嘉画道。
她身上的淡香混着酒味,丝丝缕缕地,以坚不可摧之势入侵着宋序的神智,此刻满室的药味也在她面前节节败退,变得空无一物了。
她手指微凉,与他脸庞相接处,难以言喻的感觉似小石投入深潭,涟漪一圈一圈地漾开。
分明是凉意,却让他感到更热了。
他不由屏住呼吸,闭上了眼。
嘉画松开了他,直起身子:“退了一点热,但还在发烧……怎麽了?”
她注意到他此刻的异常。
他躺在榻上,整个人仿佛熟透了,从耳朵红到颈间,原本平缓的气息也被打乱,变得急促。
“我方才是压到你伤口了麽?”嘉画有些奇怪,又去摸了摸他的脸,“……怎麽比额头还烫?宋序,你不舒服?”
宋序叹了口气,将脸偏向一侧,缓缓睁开眼。
“没事……”
“真的没事?”嘉画不信,“可你的脸很红。”
宋序沉默片刻,编了个拙劣的借口:“是你身上的酒味,让我有些醉意。”
嘉画惊诧,不由闻了闻自己身上:“只闻到一点酒气就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