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有些哀伤,“我们长辈,只希望你们好,要向前看。”
沈时序说:“知道了。”
“看你脸色就知道这几天没休息好,嘉宝吃过药了,你不用管他,进去好好休息会儿。”陈萌轻轻拍拍他的肩,“你们肯定也有很多话要说,我把东西取出来让司机送给你。”她问,“你是打算今天看么?”
“是,我想尽快看。”
陈萌想了下,今晚大概不会是自己在这里,不过她还是说,“那今晚我照顾嘉宝吧。”
“谢谢小姨。”
“不客气,以后不要再您啊您。”陈萌摸摸自己的脸,离开前嘟囔道,“整得我多老似的。”
。。。。。。
温情不到五分钟马上就要说胡话,这得是遗传。。。。。。
再进病房时,咯咯咯的笑声从套间传出。
“这个勋章是我当年演习得的,怎么样,酷吧?”
。。。。。。。。八十多的沈家人也没见多靠谱。
“好霸气啊,比刚刚那个还要霸气!”陈嘉之看着沈卫国的手机,划拉了下,“五角星好亮好闪!”
“爷爷还多着呢,等你回去全部拿出来给你看。”
“好啊好啊!”
沈时序清咳一声,明知故问,“药吃了没。”
“吃了啊。”陈嘉之抬起头,飞快地瞟了眼,马上又移开视线跟沈卫国说话。
一老一小聊得可欢快了。
足足在旁边沙发等了一个多小时,沈时序期间还给他们倒了两次水,不然嘴皮子都要说干。
鸣金收兵,沈卫国把椅子把椅子放回原处,到小阳台眺望了会儿雪山,喊道,“嘉宝,你去过对面那座山没?”
陈嘉之刚抬腿下床来着,马上听到一句,“乱动什么!好好躺着!”
沈卫国从阳台进来,背着手来到沈时序面前,“你凶谁呢,好好说话!”
行,这下真的要上天了。
余光里,陈嘉之眨眨眼,抛来个得意到不行的小眼神儿,大有“有的是人给我撑腰,你可别欺负我。”
“平时没见你耍威风,怎么对他还拿腔拿调起来了。”沈卫国还在训,“我看你就是在旁边等久了撒气。”
“。。。。。。爷爷。”没法反驳,沈时序站起来,一脸无奈,“他要休息了。”
“早说嘛,不要你送。”沈卫国不耐烦摆摆手,“马上就走。”他转身对陈嘉之说,“过几天再来看你啊,好好的啊,我回去擦勋章咯。”
没敢下床,陈嘉之半坐起来,眼睛亮亮的说,“再见爷爷,你慢点。”他喊道,“有人送您回去吗?”
沈卫国步履矫健,“司机在楼下等着呢。”
沈卫国走后,刚刚还热闹的套间安静下来。
保持原有姿势,陈嘉之半坐在床上,沈时序也一样,仍然坐在沙发上。
两人隔了三米远,但目光都落在彼此身上。
沉默地、慢慢地、赤。裸地、将对方每一个五官调动而诞生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收进眼底。
额角、眉毛、鼻尖、嘴唇。
眨眼的瞬间,欲言又止的瞬间。
渐渐地,空气中有东西燃起来了,灼热滚烫。
两道视线黏在一起,火花沿着那根透明的线倒退进彼此瞳孔中。
不停眨动眼皮,企图让高度包含水分的眼球降燥降温。
但聊胜于无,根本克制不住。
不知看了多久,或许是两秒,或许两分钟。
总之,沈时序动了,撑着沙发软垫起身,与此同时,陈嘉之完全坐起,屈弯的小腿划出被子,一截纤长精致的脚踝露出来。
床上,他在朝沈时序爬,沈时序在朝他大步走。
嘭地,两人紧紧抱着一起。
明明彼此动作都轻柔,仅面颊相贴。
但谁都听到了一声来自心尖肺腑的巨响。
没有说一个字,露骨的眼神将彼此淹没。
顺势,陈嘉之躺倒在床上,顺势,沈时序双手撑在他耳边,怕压到腿上的伤,只是虚虚地、隔空覆盖其上。
温柔的吻落下来,唇舌攫取对方的呼吸。
疯狂生长的思念如同潮水般蔓延,逐渐淹没近在咫尺的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