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前段时间曲柔给她带来的耻辱更甚。
谢大小姐从小就被人捧着,豪华卫生间就算是贴上了豪华两个字,那也是卫生间。在卫生间里被人打的如此狼狈,说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谢芷桐二十多年来,还没受过这麽大的屈辱!
邵昕雨一路狂奔,半路还被服务员关切地拦下询问是否需要帮助,但她半步也不敢停下,她本着冲回了曲柔的身边。
曲柔正在和单英辉三人上演着偶遇和被偶遇的戏码,虽然彼此都知道是演戏,但面上还挂着虚僞的惊讶。
“……不用了,我——”
曲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匆匆忙忙跑来的邵昕雨拉住了胳膊:“姐,来不及了,我们先跑吧!”
邵昕雨拉着曲柔就要跑,然而她用力,没拉动,再试一次,还是没拉动。
“?”邵昕雨转头看上曲柔,眼里是显而易见的震惊。
说好的大家都是只能拿的动手机的阿宅呢?为什麽短短一年不见,你就比我强这麽多了?!
邵昕雨喘着粗气,头发凌乱,脸上还有长长的被指甲抓抓破皮的痕迹。头发凌乱还可以用,是跑得太急跑乱的,但脸上破皮渗血的抓痕却无法用意外去解释。
曲柔从小在农村长大,和人打架对她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她身上还有小时候从树上摔下去划了一个深可见骨大口子最後被缝了七针的“英勇徽章”。
然而曲柔在看到她伤口的瞬间就黑了脸:“打赢了没有?”
邵昕雨骄傲的扬起脑袋:“没输!”她不是一个会撒谎的孩子,虽然“赢了”这种违反事实的话说不出口,但从伤势来看的话,她没输,虽然被打了很多下,被挠了很多下,但对方四人加起来比她更惨呢!
虽然没赢,但没输就代表着没吃太大亏,曲柔微微松了口气,然後捧着邵昕雨的脸细细地看虽然没有说什麽心疼的话,但是从她皱着的眉毛就能看出她现在心情很差。
邵昕雨脸上的划痕很长,但是真正破皮渗血的部分只有不到一厘米。
“你好,麻烦帮我拿个医药箱过来。”曲柔直接问服务员要了急需的医药箱。
服务员立刻就去拿医药箱了,在他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曲柔轻轻地给邵昕雨吹气,好像这样就能帮她减轻痛苦。
曲柔说不出再慢一点就愈合的话,而是做好了决端:“下个星期开始,你每天早上去上近身格斗课,下午去练短跑长跑。”
近身格斗能给邵昕雨在遇到危险时,能够有自救的机会。短跑练的是爆发力,长跑则是耐力,毕竟真遇到危险了,最安全也最好脱险的方法就是逃跑。
邵昕雨苦着一张脸,她的咸鱼快乐富二代人生啊,怎麽感觉离她越来越远了?
邵昕雨的震惊和慌乱都不是作假,谢金水关切的问:“怎麽了?是谁欺负你了吗?你跟叔叔说,叔叔帮你做主。在魔都这片地方,叔叔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谢金水长得就很儒雅,不像普通的中年男人发了福後大腹便便的油腻模样,说起话来声音也轻声细语很是温柔,像是把儒雅随和刻到了骨子里,让人不自觉就想放下警惕,将他当做可以信任的长辈亲近他。
曲柔在魔都毕竟人生地不熟,这个时候还是要仰仗当地的地头蛇,她放软了语气,表现出示好的倾向:“那就麻烦谢叔叔帮我找找线索了。”
“客气了,客气了!”熊大海吃着个大牙,没想到让他们忐忑不安的困境就这麽凑巧地破了个口子,出现了大好的逆转,“你谢叔叔在魔都的人脉那可不是说着好听的!小雨啊,你尽管说欺负你的人是谁!别怕,有你谢叔叔丶单叔叔和我替你做主撑腰,这魔都就没人敢欺负你!”
邵昕雨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向曲柔。
曲柔温柔地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别怕,你刚才遇到了谁?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不知道名字也没关系,我们报警让拍卖会这边配合调一下监控。”
曲柔的目光温柔平和,带有力量。三个叔叔虽然没说过几次话,很陌生,但此刻他们都带着慈爱的微笑,属于成年人们靠谱的气息扑面而来,邵昕雨松了口气,紧绷的精神立刻松懈了下来,眼眶都泛着酸酸胀胀的湿意。
“我刚才在上厕所,听到隔间外面有人在说姐姐你的坏话,我就没敢出去,一直等到她们走了才开门,结果没想到她们根本就没走,她们觉得我是故意在偷听,然後我们就打起来了。”
谢金水气愤极了:“这些孩子家里人都是怎麽教育的?背後说人坏话,非君子所为!仗势欺人更是小人行径,我看这些人的家长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单英辉也很生气:“太不像样了!要是找到了人,必须得让她们的家长严加管教!”
邵昕雨有人支持,更是委屈:“那个叫谢芷桐说的最过分,一口一个穷酸暴发户丶野蛮人,其实她才是最没家教的!”
单英辉:“……”
熊大海:“……”
谢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