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桑的目光又落在了一只精美的花瓶上:“这花瓶不错,云浮殿正缺几个,也一并带走吧。”
胭脂上前试图夺回,秋桑却故意松手,花瓶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你!”
胭脂怒视秋桑,後者眼神闪烁,其实心中也略感不安。
当时承康传的旨意是仅限花草。
忽地,秋桑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侧郁郁葱葱的姚黄牡丹上,整个东宫都知道,那是太子妃最喜爱的花。
她眼睛一亮,走过去想要亲自去搬。
胭脂再忍不住了,扑上去,一把将秋桑掀翻,挡在那排姚黄牡丹前。
秋桑被掀得一个踉跄,一头撞在了花圃园子边的石头上,一声惨叫,顿时额头上鲜血淋漓。
“竟敢违抗殿下旨意,给我将她拿下!”秋桑捂着伤口,声嘶力竭地喊道。
有两个太监上前,将胭脂按住。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太子妃殿的宫女太监,其中有一个小太监想过来帮忙。
被另一个太监拉住了。
他们都是前不久才调入太子妃殿的,与胭脂等人不熟,再加上如今云浮殿如日中天,太子妃迟早是要被废掉的。
宫中的人素来精通察言观色,趋吉避凶之道,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秋桑撸起袖子,冷笑着走近,再加上她额头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狰狞丑陋。
她猛地擡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胭脂娇嫩的脸颊上,那圆润的脸蛋瞬间浮现出五指鲜明的红痕。
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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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婠从库房出来,看着面目全非的园子,呆愣了片刻。
屋内,青黛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胭脂,你的脸怎会如此模样?”
闻声,林婠疾步入内,一眼瞥见胭脂红肿的面颊,心下一惊:“胭脂,究竟发生了何事?”
胭脂望着林婠眼中满满的关切,方才孤立无援被掌掴时也未曾落下的泪水,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
滑过伤处,带来一阵刺痛。
“娘娘,是奴婢自己不小心……”
胭脂心中清楚,若非殿下默许,就算给一百个胆子秋桑也是绝不敢擅闯太子妃殿的。
她不愿因为自己,而让娘娘与殿下之间生出嫌隙。
林婠面色冷凝,转向一旁候着的小太监:“方才,可有谁来过?”
小太监将秋桑率衆闯入,肆意破坏园中景致,打翻珍贵花瓶,更对胭脂施以暴力的情形,一五一十地道来。
林婠袖中拳头攥紧,打量了那小太监一眼:“你叫什麽名字?”
小太监没有料到林婠会问他的名字,受惊若宠答道:“奴婢名唤小伢子,在外殿做洒扫。”
今日发生了这等事,大夥为免被殃及池鱼都躲了起来,才轮到他进殿。若是平日他根本连进殿的资格都没有。
林婠微微颔首:“小伢子,从今日起,你便在殿内侍奉吧。”
小伢子闻言大喜,连忙叩谢恩典。
林婠转身快步往外走。
青黛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跟上:“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云浮殿。”
胭脂心间涌上一股暖流,也忙与小伢子一起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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