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对着自己的学生说道。
“那是徐家的马车都如此了,还不懂谦卑吗?也不怕第一个被当靶子射。”
白越微微皱眉,“不要胡说。”
“我又没胡说,谁不知道他之前在宴会上是那般跋扈不讲理,不顾名声……”学生小声反驳道,渐渐没了声音。
马车渐渐走动,徐韫端坐在那动也没动,面容寂静。
很快到了御史台。
徐韫下马车後便直奔牢狱。
牢狱却没有骆荀一的身影。
不在这
去哪里了?
徐韫心中惶恐不安,瞳孔骤然紧缩,声音尖锐地询问看守的人,“人呢?”
“前两天被上面的人带走了,说兹事体大,需要换一个地方看管,等新帝正式即位後才定下罪责。”
那人收下旬邑递过的银子,挑着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谁带走的带去哪里了?”
“崔大人,至于带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人突然想了想,用力拍了拍手,“哦对了,她还让我给你送份东西。”
她走去柜子旁边,拿起腰间的一把钥匙,一个一个对。
她一边说一边找,“差点给忘了。”
她从里面取出一个筒状的玩意递给他,“本想着休沐後给你送过去。”
徐韫连忙接过,却也没立即打开。
他低垂着眼睛,被面纱遮挡的脸上,神情变来变去。
四周没什麽人,昏暗潮湿。
其他的犯人都被关在另外一边,这里只是尚且处在观察的牢狱。
他紧紧攥着那个筒盒,像是想到什麽,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去外面,旬邑立马跟上。
被人截胡了?
徐韫只有眼珠子转来转去,面部完全僵硬下来,一打开筒盒便能看到里面的婚书。
一份做旧的婚书。
他面色平静地取出来,第一眼便看去本该写下骆荀一三个名字的地方。
骆荀一。
徐韫突然笑了,忍不住发出声音。
不正常的,略微兴奋。
“公子”
“她同意了。”他语气柔得几乎让人听上去突然背後发凉,像是处在闺阁中怀情的男子念着酸臭的情诗。
旬邑不出声了,甚至屏息,因为他也看到了婚书下方的名字
那位女君同意了。
被公子骗过去了。
他简直难以想象公子婚後该是如何模样。
是小心翼翼,伏低做小,扮作柔情贤惠的夫郎在後宅生女养儿,还是不管不顾地发泄自己的情绪死死黏在女君身上。
徐家宅院里的人只有小部分知道公子平日里是如何模样。
阴晴不定,偏激顽固,跟贤淑温柔沾不到半点关系。
“还要五天,五天,五天就准备好婚礼了,她也出来了。”
一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徐韫细致地装好,急忙上了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