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去柴房,门是打开的,黎愁不在屋内,云覆雨靠在床头翻看话本。看到我机器人那般走进去,她起身过来扶我。
“顾遇水把你练成这样?”
我摇头:“不是,是李公子让我在砖头上扎一炷香的马步。”
云覆雨冷冷清清飘出一句,“那傻子,他是把自己学的那套用在你身上。”
“呃,还好吧,我还能忍。”
“顾遇水教你的方式会好一些,没有苍穹这麽枯燥。”
这话倒是总结得很对,以前顾遇水也训我扎马步,但期间也会配合些别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在干扰我,让我觉得时间过得稍微快一点点?
将我腿上的负重解开,云覆雨摁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姐姐,我觉得李公子这种扎实地练功也很好。而且他很会鼓励人,让我充满希望。”
“是麽。我要按了,你忍着点。”
“咦,按摩会很……啊!哦!噢~喔嚯!”
这简直是健身人被筋膜刀刮过的痛苦吧,我的天灵盖都要旋转了,嗓子里发出了十分豪迈又不忍再听第二遍的声音。
我忽然感到一阵後怕,幸好顾遇水回来了,阻止了我被李苍穹按摩,要是在他面前发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声音,还不如把我就地埋了。
难怪那小子说猪圈都能听到惨叫。
一刻钟的按摩使得我魂魄离体,瘫在了云覆雨的肩头上,她拍着我的後背,揉着我的肩胛骨,说道。
“正好有空,给你全身都松一松。”
“会死吧,我能拒绝吗。”
“对你练功有好处的。”
“一定很痛吧,肯定很痛吧!”
“先痛後爽。”
不给我犹豫的机会,云覆雨一点不见外地将我扔到床上,手法娴熟地剥开我最厚的外衣,指骨一下顶住我的脊椎。
仿佛蛇被拿捏七寸,我一下没力气了,酥麻和酸痛混杂着。痛感在我的身上到处爆炸,都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处的肌肉在尖叫。
给我施展“酷刑”的中途,黎愁进来过一次,听到我的惨叫,又默默地退了出去,等到再次进来时,给我倒了一碗水。
我谢谢你啊,让我喝了一碗水,云覆雨继续施刑。
半个时辰的药仙按摩,这大概是武林中人千金难求的神仙待遇。
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瘫烂泥,从骨头到皮肤毛孔都在散发热气。
将我的外衣盖在我背上,云覆雨洗净了手,又翻看起话本。
过了那麽几分钟,我开始感觉到濒死的身体恢复元气,就像当初注入了明月神功那般舒坦。
不好意思一直霸占床,我能动了就赶紧坐回椅子,小声问,“姐姐,你这几天感觉怎麽样?”
“很好。”
这两个字的含金量不言而喻,这就是恋爱给人的快乐吧?虽然还是话不多,但看得出来她气色很不错。
“那你舍得黎愁去报仇吗?”
“那是他人生必走的路,我不能干涉。”
这话说得太江湖了,爱情不一定能让人放下仇恨吗,可看云覆雨的样子也是不会劝的。她要是劝了,黎愁会听话麽?
如果换成我,大概就会挽留对方。
“逢山。”
“在!”
“等我怀上孩子,我也不会与你们待太久。”
虽然这件事顾遇水也提醒过,但听到本人这麽讲,难免感到怅然。
从云覆雨在元宵节答应出行一直到今天,我们才短暂相处一个多月。当时还怕交不了差,找不到能和她生孩子的对象,现在居然都在备孕了。
这就是江湖速度。
“好了,逢山,你去找苍穹玩吧。我和黎愁要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