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怎说,谁能插手永昌侯府教训他,没看到席上这麽多人都瞧不起他,可见有谁出言制止。”王婉儿气不打一处来,气自己多管闲事来淌一身浑水,只是提及文菱,也的的确确是个可怜人,一时之间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入宫之事你且放心,皇後娘娘一直在寻人选,娘娘是顶顶好的人,知晓外界静等着看笑话,她对此事并不急于一时,我在文家说的话并不全然有假。”王婉儿信誓旦旦道。
闫姝忙接话问:“正如那李二所言,懿旨一日不达,文姐姐便多一日风险,她能否脱身,在此一举。”
“娘娘选女官并非看家世而定,文菱德才兼备,想来入选不难,而且有一事我确实夸大其词,娘娘虽未曾夸赞过文菱,却层提及她的名讳,想来也是中意。”王婉儿同两人边走边说:“我下午去宫中看长姐,如若运气好,保不齐真能成,你且等我消息。”
王婉儿对此事不敢打包票,却也十拿九稳,中宫娘娘筹谋已久,只苦于少一个开局之人,文菱家世地位都是泛泛之辈,本人性格软,好拿捏,岂不是正好。
闫姝垂眸思量许久,举棋不定。她怕自己等得起,不知文姐姐还要受到多少磋磨。
可她已然心知这是最好结果,她出手也不能更加妥帖,“多谢二小姐,你今日这般仗义出手,委实让我等刮目相看。”
“那你先前说的话,可还算数?”王婉儿也不白帮忙,反而惦记起她先前说的一番话。
“许你一个承诺,自然可行,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谋财害命,我皆可帮你。”闫姝定声应到,也不让她白帮忙,鱼儿见饵,才可上鈎,何况眼高于顶的王婉儿。
“即使如此,一言为定,你们且等我的消息。”王婉儿得了准信,像只餍足的猫儿,转身钻入马车,打道回府。
“姝姐姐,那安安也先告辞了。”王婉儿一走,戚安安也按耐不住,不想与她呆在一处。
送别两人,她坐上回家的马车,双目失神,陷入思绪中。闫姝万万没想到今日竟是这般凶险,好在结果尚能接受。
若能助文菱一举脱离苦海,不再受到本家迫害,那她重来一世,倒也算不得一事无成。
至少,她救下了上一辈子出于援手之人,无愧良心。
一日光阴虚度,闫姝苦苦等不来王婉儿消息,直到第二日,一直候在大门的丫鬟回来传信,有人请她到文家一叙。
她心急如焚赶到文家,正见一队穿着靛蓝宫服的宫娥太监停足在文府外。
守门的侍卫匆匆忙忙请来文老爷,闫姝马车就停在对门拐角。她撩开窗帘,远远望去,见那昨日还趾高气昂的文老爷,遇着这宫中来的大内,俨然一副鹌鹑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闫姝憋笑的辛苦,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叫他嚣张,叫他卖女求荣,今儿见了这些大人,怎就不敢嘚瑟了?”
“笃笃。”一阵敲窗声打断了她的笑。闫姝忙用帕子遮住口鼻,警惕地四处张望。
“怎样,我这差事办的如何?”王婉儿的声音,从马车外悠悠传来。
不知何时,她出现在此,闫姝看着露出在车窗出的脸,莞尔一笑,肯定的颔首认可。
闫姝随即提着裙摆下车,与之相视一笑,“二小姐劳苦功高,效率极佳,我寻思还要多等些时日,可见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即可手到擒来。”
王婉儿扬了扬头,肆意潇洒,倒是真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冲劲儿,“那是,小小女官,轻松拿下。”
话虽如此,实则倒也并非那般轻松。她昨日的确见到娘娘,但娘娘对那文菱不过有个大概印象,要定下她还需考虑一番,她本和闫姝一样以为,还要在等上些时日。
可这时荣世子前来宫中看望太子,真是无巧不成书,听闻她们谈话,倒给出一些见解,使得皇後娘娘当即便定下文菱。
想起那个锋芒毕露,侃侃而谈的男子,王婉儿浑然不觉他异于常人,甚至认为他是比一般勋贵世家公子要出彩。
她眸子中生出向往之色,早就诚服在其卓越风华之中。
这般顶好的男子,也不知谁能与之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