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宫?”衍麟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月魇,然后偏过头问道:“那小丫头的确是可惜了,说起来月魇你倒是还没有见过她呢”
“是月神的陨落有什么蹊跷吗?”祈墨顺势问了句。
“额这个”一问到这个问题,温暄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天在月神宫里的所见所闻,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毕竟于温暄而言,她始终都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上神带着些不合时宜的愧疚。即使这点愧疚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好在这一次月魇没有保持沉默,而是直截了当的给温暄下了逐客令:“你先回书院去罢,”
“哦。”温暄吐了吐舌头,然后便离了席,准备去乐皎皎家拉她一起回书院。
乐皎皎当时只批了五天的假,这会儿也已经耗了不少,的确是时候回书院了。她同她父亲依依不舍了好一阵,才被温暄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家门。
算时间的话,这会儿已经是书院的傍晚了。因此她们二人回到晴水榭的时候,沁水也刚好从外面回来,正正的打了个照面。
“月魇上神就这样冲进去了?”沁水诧异的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这样强闯天牢真的没问题吗?”
温暄就没有沁水这样的烦忧,她本身就自带对月魇的自信,又在上次遇刺的时候听月魇本人承认了“无人能杀我”这样的话,早就膨胀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唯她马首是瞻。
“你们九重天不是强者为尊吗?纵观整个天界,谁打得过月魇,谁敢找月魇的麻烦?”
“不说别人,天帝乃创世之神,统领三千神族,实力定在月魇上神之上。他如若真要怪罪下来,月魇上神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沁水不亏出身世家,对这一方面的敏感度比乐皎皎和温暄这两位加起来都多得多。
但温暄别的不记,有关月魇的事却都记得妥妥当当,一听沁水这话下意识就想起了刺杀之后月魇的原话:
“神界实力至上,别说收你为神裔了,我便是把魔界的入口打开了,也没人敢找我问罪。“
她立刻有了支撑自己结论的支点,双手一叉腰,有些自得的笑着说:“月魇同我说过,这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安啦安啦!”
一听是月魇上神说过的话,沁水便也把她的担忧收了起来,转而问起了乐皎皎:“皎皎呢?你父亲还好吗?”
“嗯!”乐皎皎点了点头,“当时蹭了月魇上神的面子,让祈墨上神救了我爹,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就好。”
说起乐皎皎父亲,温暄眼珠一转,对皎皎问了句:“你爹这两日有跟你说过这件事的始末吗?”
乐皎皎抿了抿唇,摇了摇头:“我问过爹爹,但是他说这不是我能知道的。”
“你爹爹没告诉你?”温暄眉头一皱,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若是你爹不说的话,之后怎么保障他的安全?总不是以后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没等乐皎皎接话,只见温暄猛地坐直:
“月魇也没问我有关你爹爹的事……她说不定是已经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怎么说?”
“如果她没弄清楚,她不会和我一起去救皎皎爹爹的,更不可能救完一句话都不问。”
温暄的这句话说的轻松,但实在是叫人摸不到头脑。她这句话说完,沁水和乐皎皎看她的眼神更疑惑了。
温暄对着这两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只好又开口解释:“月魇她很负责的,很有‘送佛送到西’的精神。”
“我们不是在疑惑这个。”沁水也看出来自己面前的这位完全不知道她们俩究竟在疑惑什么,只好自己出声询问:“我们是不明白为什么月魇上神能在你还没去找她的时候就知道前因后果?”
这有什么不理解的?
这一次换成温暄奇怪的看着她们,想了想皱着眉说:“月魇无所不知,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始末。”
“无所不知?”
沁水和乐皎皎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很明显都从没听说过以战力恐怖出名的月魇上神还有此等绝技。
温暄也没想到这两位看起来真的像极了全然不知的样子,喝了口水便开始同她们细细说道了起来:
“我小的时候只要闯祸,一定被抓,都月魇闭着都能完整复述出我的’作案过程’;之前月神陨落,月魇也只是听了一耳朵丧钟;还有我们查……”
温暄说到一半,才想起了之前因为月神的事同月魇闹的矛盾,后面的话便都闷在了肚子里,随便找了个其他例子堵了上去,最终信心满满的得出了之前的结论:
“所以说月魇一定知道始末!”
“所以月魇你知道始末?”山洞内光线昏暗,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女子的轮廓。一名黑发女子瘫坐在地上,双腿不自然的垂着。她倚靠着山洞凹凸不平的墙维持着坐姿,看起来颇为吃力。
“差不多。”月魇站在洞口不远处,离刚刚说话的女子有好一段距离。
“天牢那张证词上是什么?”女子好像察觉到了月魇并不想将此事和盘托出,自觉的又加了一句:“重要吗?”
“没收干净的小尾巴,算不上重要。”月魇垂眸,顿了顿又道:“不过连着的倒的确是根长线。”
那女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双手动了动,山洞内响起了一串锁链相碰的声音:“月神刚刚抵命,怎么这样快就又开始物色目标?”
“……”这一次月魇没有再回答,山洞内短时间陷入了沉寂,只听得到两人都有些沉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