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野轻轻一笑:“然後就看到我?”
“对,我做题时瞟了一眼楼下,然後,就看到你了。”
“你当时应该是因什麽事而开心,笑的非常漂亮,并且,长的真的不错,我也在那刻心动。”
云沐野:“没了?”
段肆容:“没了。”
云沐野“卟嗤”一声笑了出来,云沐野一只手扶着墙面,一只手捂着肚子,笑的疯狂,碎发挡住了云沐野的脸,所认即便有几滴眼泪流出,也不会被发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肆容!你这样做没有想过後悔吗?!”
段肆容搭上云沐野的肩膀,一股花香味顿时袭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停止喜欢你,在我眼里,即使与你不过一面之交,但也足够了。”
云沐野听着这句话就笑不出来了,瞳孔紧缩。
像是来不及接水汹涌的潮水。
段肆容道:“我喜欢你的三年里,见证了你人生的此起彼伏,沐野,我举起的手不只有对你的真心,更是你的‘人生’。”
窗外鸟鸣清脆,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透入瓷砖,云沐野鼻间微酸,一瞬间,一些本该埋入地底的记忆再次被自己亲手拿起。
云沐野生来漂亮,迎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便是一位不曾见过的陌生人看了,都会夸上一句。
“这孩子长大後一定英俊潇洒,聪明伶俐!”
“你们家真是享了福啊!”
在这个家中最喜欢云沐野的便是他的奶奶,将云沐野捧在手心里迎接着所有人的夸赞,视为最优秀的外孙。
但,直到那天的到来。
那天,法院的灯光格外刺眼,云沐野独自一人站在法院的门外,他看到——
杨湫一脸开心的走出法院後,便牵起了另一个男人的手。
那个笑容,云沐野见过很多次了,但偏偏是在这一天的笑容,云沐野却觉得格外陌生。
“我终于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那另一边呢?
云俊似乎对杨湫早就在外面有男人这件事并不意外。
说实话,云俊压根就没怎麽喜欢过杨湫,便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没有太多的喜爱。
他左手中牵着云段悦,右手叼着一根烟,对于自己而言,云段悦也算有点用了,嫁出去还能给自己赚点钱。
云俊冷笑一声:“哼!贱婆娘。”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小雨,路上的行人纷纷逃往家中,只有一人缓慢的行走着,看起来落魄迷茫。
雨水顺发丝一滴一滴的透入到皮肤中,平日里爱面子的他这时候却肮脏至极。
不过,他没有家了……没有家了……
留给他的,不过是一间酒水同碎渣便地的房子罢了。
法院之内,没有人要他,就算是自己最疼爱妹妹在离开时也会露出和云俊一样厌恶的眼神。
明白的灯光丶温馨的气氛丶温柔的眼神,在因为一场争吵後彻底支离破碎,也因此在自己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长的伤痕。
很丑……非常丑。
至此,一层并不适合自己的面具悄然的爬上了脸面。
在不知过了多久後,这张面具与脸面彻底融合。
在看似随放的皮襄之下,无助的灵魂痛苦的悲鸣。
“谁能来救救我?”
“谁能来陪我?”
“谁能来拉我一把?”
“我不想一个人……一个人。”
“只想找一个能用我真正的面目去对待的人。”
但那个自己一心求的人的影子,渐渐的变成了段肆容。
上课铃声啊响起,云沐野的思绪被打断。
段肆容深出手摸了摸云沐野的脸:“上课了。”
“不,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云沐野绕讨段肆容刚想回教室,忽然回过头“站那干什麽?回班上课啊。”
这节课是美术,但美术老师因身体不适的原因,所以让这节课上自习。
刘滥和王欣正在传纸条聊天,眼神一会儿惊一会儿喜的,还时不时往最後排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