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吧,走吧,在她的眼前消失吧,不要再自跌身价了。
纪雪伸手捂住眼睛,用力按压着,好似她的力气只要足够大,就能把眼泪堵回去一般。
客房外的走廊里,谢灵呆坐了许久,等她起身时,麻痛的双腿险些让她再次跌倒,她扶着墙壁,艰难地迈着步子,往主卧移去。
这样的情节,简直荒唐,可她却没有丝毫办法,唯一的期盼——只有尽快摘掉这个烦人的系统。
她又在主卧的门内靠了会,心累得长叹後进了浴室。
淋浴间里,温度有些偏凉的水流下,谢灵烦躁地抹了把脸,她随便冲洗着身体的前端,心中气闷到了极点。
窗帘後的天色已经大亮,东边的天际露出半颗血橙一样的太阳。
谢灵走到落地窗前,用力扯了一把帘子,看向东方的眼睛微微眯着,胸口焦躁万分,看来今天她还是得主动去找一趟林曼。
憋屈值很快就满了,只要林曼给力点,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自由了,到时候怎麽认错,跪搓衣板都可以。
打定主意,谢灵坐回床上,半躺着看了会平板,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这场回笼觉睡得有些长,谢灵醒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从卧室出去,经过纪雪的门口时,刻意放慢了步子,奇怪的是她没有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阿姨正在准备午饭,看到谢灵出现在厨房门口,习惯性擦干净双手,倒了杯温开水送过去。
“谢谢。”
谢灵喝了一大口,回头看了一眼对过的卫生间,低声问道:“纪雪起来没?”
“没有吧。”阿姨摇了摇头。
谢灵蹙眉,阿姨又说:“我从起来就没看她出来过。”
“……”
从起来就没看见她出来过?那还在休息吗?可是睡着的时候不可能把信息素压制得那麽干净啊!
谢灵心道不好,放下玻璃门,快步去开客房的门。
房门打开,一眼望去,杏色的窗帘垂立在窗户的两侧,玻璃窗上方的通风小窗是开着的,床上的被子明显被整理过,枕头摆得很整齐,连垂在床侧的床单也被细心整理过。
窗前的桌子上原本应该摆放着纪雪的电脑,此时也空无一物。
如果不是露出的床单布料上面还留有手掌无法理平的折痕,谢灵都要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这个结果……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她用那样的方式对待了纪雪,被抛下也是正常的。
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难过。
由于这层难过,昨晚就吃得很少的谢灵,到现在都感觉不到饥饿。
阿姨因为没等到谢灵起床吃早饭,午饭早早就开始准备了,眼下看到谢灵起床,直接把饭菜端上了桌。
谢灵心有不快地回到餐厅,表情呆愣地看着阿姨去敲才被她关上的客房的房门,低声说了句:“她走了。”
阿姨还以为那客人和老板一样,只是想多睡一会儿,没想到竟是走了,愣了一下,转身回来去客厅拿药箱。
她一边翻找,一边问道:“今天感觉怎麽样?要继续打24小时的针剂,还是打12小时的?”
谢灵坐在餐桌前,烦躁地摸了一下後颈那唯一的一张抑制贴,冷声道:“都不打。”
“不难受吗?”阿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谢灵的意思,表情有些疑惑。
谢灵没有回答,拿起筷子胡乱地扒了两口米饭,喝了一大口汤。
“我出去一趟,如果我妈跟你问起的话,你就说我按时用药了,让她不要担心。”谢灵回到客厅,拿上被她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手机,转身朝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