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栖月软笑着偎入他怀。
但还没等到订下婚期,就迎来了变故。
两天後,东陵皇七十寿辰,各国使者进宫参加了宫宴,当晚,东陵皇在国师的鼓动之下,服下了所谓的长生丹,又不顾百官阻挠,当着衆使团面,将他仅剩的两个皇子戕害祭天。
这事儿在民间已传得沸沸扬扬。
晚上岑栖月也与叶洵讨论了这件事,又神情忧虑的道,“叶大哥,看来这东陵也要乱了,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叶洵看着他,欲言又止。
心中却道,他是男主,是注定不会当个普通人的。
果然,第二天中午,客栈突然来了一群官兵,他们赶走了所有客人,并敲开了他们房间的门,岑栖月开门後见到一个白脸公公,白脸公公身边,还站着个黑色道袍的男人。
白脸公公上下打量他。
又转头恭敬问:“国师,您说的九皇子,可是这位公子麽?”
黑袍国师捋须一笑,“正是。”
白脸公公闻言,率先的朝岑栖月跪了下去。
恭敬的高呼千岁。
岑栖月满脸震惊,退後数步。
叶洵握住他手,微微笑,“栖月,该来的躲不掉。但不管你做什麽选择,叶大哥都在你身边……”
如今,东陵皇几个皇子死精光了,他担忧後继无人,国师告诉他,还有个儿子在民间,并且就在京城,皇帝大喜,立刻令他们前来找人。
岑栖月在好奇驱使下,跟他们回了宫。
他这才知道,他竟是东陵皇的第九个儿子,只是阴差阳差的误落民间。东陵皇与他在议事殿相见,见他异族长相,本有疑虑,国师便让人拿了刀来,各取了两人一滴血滴入水中。
东陵皇见两人血融合在一起。
登时大喜。
岑栖月也没想到,自己竟也有亲人。
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陛下,既是殿下已经找回,不如早些立储,也好叫臣民安心,陛下也可早日放下俗事,随本道潜心修行,才能早日得道成仙呐。”黑袍国师看着拥抱的皇帝父子,眼里精光闪闪。
“好好好!”东陵皇在国师鼓动下,立刻当场就拟下了立储诏书,“国师,是否这般,上神便能感受朕的诚心?早日引我进入天门?”
国师但笑不语。
只从皇帝手上接过诏书,放进岑栖月手上。
叶洵在一边看着,心道这国师蛊惑人心的手段当真了得。
他老子,也就是南月皇帝,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啊,派了这麽个妖道在东陵皇身边,使他变成昏君,其它几个皇子不明不白死了,两个皇子被他所杀。
剩下的九皇子,从小在民间长大,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帝王教育,又是个异族面孔,从根本上就难以服衆,将这烂摊子扔给岑栖月,他一个少年如何力挽狂澜?
要不是有主角光环,东陵灭国是迟早的事。
他又看向岑栖月,好奇他内心的选择。
岑栖月拿着那份诏书,心中只觉有千金之重,若接下这诏书,他便再不是个普通人,前路遍布荆棘,他恐怕再也不能与叶大哥过普通夫妻的生活了。
甚至,恐怕他还得被迫去娶女子,来生下後嗣。
这却是他所不愿的。
可要是置之不理,那东陵必要灭国。东陵皇毕竟是他父亲,这东陵百姓亦是他的子民,既他是东陵人,便不能袖手旁观了……
岑栖月感受到这诏书的份量。
不由看向叶洵。
叶洵冲他回以一个安抚的笑。
岑栖月终于有了力量,他转头看向东陵皇,“陛下,我本是自由人,若接了这诏书,恐怕一辈子都要被束在这宫墙之中。陛下,若要我接受立储,需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东陵皇楞住,立他为皇储,他竟还与他讲条件。
国师连忙道,“陛下,九皇子行事稳重,更堪大造,不妨一听。”
东陵皇这才缓了脸色。
岑栖月便道,“我若为皇,必须立叶大哥为皇夫,并且後宫无妃。”
叶洵挑起了眉头。
东陵皇惊呼一声,“什麽?”
“陛下,九皇子如此重情重义,将来必是明君。陛下应该欣慰才是。”国师意味深长的看了叶洵一眼,又鼓动着东陵皇,“陛下,您已服下长生丹,不日便会飞升成仙,怎的却还放不下这些俗世忧虑麽?”
东陵皇听他这一说。
一时昏头转向,飘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