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咧嘴,牙齿开始颤抖,不时咬过舌头,可她没有了痛觉。
甚至心口感觉不到悲伤,只有头脑微微发热,闷闷的,像用鼻子猛吸了一口水。
只有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倒,怎麽也泼不完。
“我只是想得到她同样的爱……”郁青鸾最後终于抱着头,一头扎进曾岚的胸口,号啕大哭起来。
“我那麽喜欢她,她却,什麽都没有说,就结婚了……”
“岚岚,姐,我真的……”她真的好难受。
郁青鸾从头到脚都颤抖个不停。
曾岚看了眼不远处的人,叹息一声。
“我们回去吧。”
郁青鸾轻微的点头,随後被她圈着,捂着耳朵,带离了街道。
任身後玉泠雪如何嘶喊,也没有再回头。
玉泠雪喊到声嘶力竭。
喊到她脱力,坐在地上。
周围人都惊诧的看着她,她也管不了。
一生一次的落魄,在大街上丢脸,露出丑态。
玉泠雪也不在意。
她只恨郁青鸾不能停下来,听她说她的辩解。
“小鸟,小鸟,我错了,不要走……”
她擦着眼泪,好像比郁青鸾哭得还厉害,嘴角也有了血。
她呛着,好像要把破碎的心都咳走,送给已经离开的人。
可她已经晚了。
玉泠雪睁开泪眼,眼前是一片模糊,脑内嗡嗡响着郁青鸾留在告白信上的那首诗。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①
这会儿还没过正月,还是春节期间。
外面响着民歌山歌,节日的鼓敲得震天响。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②
灯笼也是一串串,红得惊人,配上些传统橙黄,柿子一样开在大街小巷。
玉泠雪手里是一片红,嘴角是一片红,眼前也只见那红色。
不见一点郁青鸾的影子。
只有那诗一遍一遍响彻玉泠雪的脑海。
——魂随君去终不悔,绵绵相思为君苦。③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
——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
雨水打落她的发丝,迫使她低头,浇灭她的全部。
玉泠雪闭上眼,倒地前,被人抓住肩膀,带了回去。
“这……订婚宴还开吗?”言澜深的手下有些迟疑。
“开。”言澜深眯眼,看向远处。
那里明明灭灭一片光影,没有谁是清晰的。
“医护人员处理一下。然後让她换一身。”言澜深转身吩咐。
……
玉泠雪睁开眼,看见时间,甚至还没有到订婚宴开始的时刻。
她有些恍惚,坐起来後忽然打开手,那里死死攥着的绣图碎片已经没了。
“青鸾?”玉泠雪顾不上手上的针。她熟稔的拔掉针管,也不管身上有没有力气,是不是烫的吓人,跳下床翻箱倒柜的找她捡的碎片。
“帮你收起来了。”言澜深站在门口,递进来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