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没问太多,只说:“那我先出去干活了。”
转身的那一刹那,楚然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其实楚然也没干什麽,他就是偶然发现宫里有一处地方生长有曼陀罗花,于是摘了一朵,在郭茂学平日里用来喝茶的茶壶里滴了几滴花汁,他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曼陀罗花有毒,误食可能会産生幻觉,所以就想试试,没想到这麽管用。
这也是楚然一晚上浪费了不少脑细胞才想出来的办法,他放的量少,再加上郭茂学一整日能喝好几壶茶,茶壶里的毒早就被稀释尽了,即便他有所怀疑,也查不到什麽蛛丝马迹。
至于去找太医,楚然觉得,郭茂学未必有这个胆子。
也怪郭茂学平日里缺德事做的太多了,以至于食用曼陀罗後産生的幻觉都是有人来找他寻仇,这是昨晚郭茂学断断续续喊了一晚上的话,喊的嗓子都快哑了,楚然才判断出来的。
郭茂学从屋里出来时,楚然正任劳任怨丶勤勤恳恳的干着活。
“房门,昨晚是你锁的?”
楚然动作一顿,看来郭茂学也不是完全的傻,至少知道,他昨晚锁了房门。
“是啊。”
楚然擡起头,青稚的眉头紧紧的蹙着,神色僵硬,像是被吓到了似的,“郭公公,你昨晚好可怕啊,大喊大叫,还乱摔东西,我当时害怕极了,又担心公公疯跑出去惊扰了宫中的哪位贵人,到时候落下个掉脑袋的罪,只能自作主张,把公公的门给锁上了。郭公公,你丶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你丶你胡说!”郭茂学胸膛急剧起伏,“我这是丶我这是犯病了!”
“是吗?”楚然故意装作天真的问,“公公,你这是什麽病啊?怎麽看起来这麽可怕啊?”
郭茂学皱眉,道:“好好干你的活,其他的你别管!”
他急匆匆迈下台阶,快走到大门口时,他又扭过头,表情阴狠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恐慌,他警告楚然,“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给咱家咽回你自己的肚子里!要是敢告诉别人,小心咱家……”
楚然立马缩了缩脖子,害怕道:“放心吧公公,我不会说的。”
郭茂学这才迈着很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郭茂学一整天都没回来,直到晚上楚然准备躺床上休息的时候,才听到了郭茂学回来时发出的声响。
隔壁房间亮起了火光,但只是一会儿,屋里的烛光熄灭,郭茂学躺下休息了。
半夜的时候,郭茂学口渴,起来喝了口茶,没多久,药效发作,郭茂学又开始在房间里发疯。
翌日一早,房门上的锁被楚然打开後,郭茂学低着脑袋,灰突突的出门了。
连着好几晚都産生幻觉,疯疯癫癫的郭茂学,终于开始相信自己,恐怕是真的中邪了。
他不敢睡觉,他怕自己睡着以後,邪祟就会附到他身上,之後他就会发疯。
虽然毒是楚然下的,但是最近因为郭茂学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所以导致这几晚楚然睡的也不怎麽好,为了补充睡眠,也怕连着几日下毒,真的把郭茂学给毒死,于是楚然当天晚上没有在郭茂学的茶水里做手脚。
没有“中邪”的郭茂学,于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有他睡着了,邪祟才会附在他的身上,若是他一整晚不睡觉,他就不会中邪。
所以,从那日开始,郭茂学晚上都不敢再睡觉。
倒是这几天楚然的睡眠质量有了明显的提高。
郭茂学现在全部的心思和注意力都在自己“中邪”这件事上,又加之晚上根本不敢睡觉,所以白日里总是精神恍惚,像是失了魂一样。
没有人盯着楚然干活,楚然自然是松快自由了许多。
他要一直这样,其实也很不错。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楚然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今晚不管郭茂学睡不睡觉,他都打算今晚再给他下一次毒。
郭茂学出门去了。
确定一时半会郭茂学不会回来後,楚然怀里揣着曼陀罗的花,像前几次一样,推开郭茂学的房门,鬼鬼祟祟的溜了进去。
茶壶就放在桌子上,楚然打开壶盖,将花捏在手心里,挤了几滴花汁在里面,然後又很快将盖子合上。
坏事做完,楚然转过身,“砰”的闷响,後背腰肢撞上了身後的桌子,然而,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腰上传来的疼痛,楚然脑子就像是被格式化了一样,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完了。
楚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