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下了整整一周,直到今天早上才彻底停歇,大祭司夜观天象所示,接下来乌斯垭平原将迎来久违的晴天,这也就是说,亚尔曼该离开了。
“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才可以回来,有好长时间不能见面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分离在即,今天的雌虫格外热情,因此亲吻的时候也亲出了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意味,沈朔被他亲得有点缺氧,不住喘息。
“够了,亚尔曼……”
“才不够。”亚尔曼哼哼唧唧的,心说雄虫什麽时候才能不口是心非呢,他的信息素明明还勾着自己不让走呢。
于是雌虫顺从对方的心意把人亲的七荤八素,然後问:“沈朔,我昨天问你的事,你什麽时候才能告诉我答案啊。”
雌虫的眼睛亮晶晶的,隐隐含着两分期盼,沈朔微微顿住:“……”
“对啊对啊,宿主。”许久没冒泡的系统不知道什麽时候冒了出来,蹲在沈朔的肩头,一脸的八卦,“我也想知道。”
沈朔:“……”
事情的起因还是燧火石,自从供暖出了问题之後,整个部落的青壮年劳动力都被拉去烧炭了,剩下的老人和幼崽也得帮着处理药材,由于极度缺乏人手的关系,本该在半月前举办的祝祷节也被迫无限期延迟。
这让许多原本打算在祝祷节和伴侣缔结婚契的雌虫们大为不满。
祝祷节没功夫办,主持个仪式面前还可以,于是昨天老首领权衡之下,还是为这些雌虫和雄虫举行了仪式。
亚尔曼原本不想去,但那些虫族中有一个算是他的发小,所以亚尔曼就去当了见证人,回来的时候果不其然酸成了一颗柠檬。
旧事重提,问沈朔什麽时候才能和他结为伴侣。
同样的问题系统也问过他,沈朔当时没回答,现在依旧没有答案。
重来一世,这一次还要继续重蹈覆辙吗?
明明已经没必要使用这种方式换取部落对他的保护了。
至于亚尔曼……
沈朔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对方之于他究竟算什麽。
或许是因为梦到前世,沈朔这些天想了很多,但那麽多的时间好像都做了无用功,到最後连自己和亚尔曼之间的关系都没理清。
他们在一起了吗?
好像没有。
没有承诺,也没有结契,他们却做了许多伴侣之间才会发生的事。
只是合拍的上床对象吗?
又好像不是。
亚尔曼从没掩饰过对自己的喜欢,而自己……
好像也越来越在意他了。
沈朔想不明白,最终还是没能给亚尔曼答案。
沈朔无意识的攥紧雌虫的长发,神色略显茫然:“我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浴室的水汽,眸子湿漉漉的,莫名让亚尔曼想起一方晕开的墨,需要提笔蘸取,才能写出漂亮的字迹。
亚尔曼的心一下子就软的不行:“抱歉……”
他在想什麽呢。
为什麽要这样逼问他?
明明知道沈朔冷心冷情惯了,对于感情懵懵懂懂。
明明跟刚开始比起来,沈朔对他已经够好了,还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或许雌虫的本性就是贪婪,所以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吧。
“不用着急回答我,沈朔,是我太着急了……”
虫族的寿命高达两百多年,他们才走过了其中五分之一,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亚尔曼教会雄虫什麽是爱。
即使沈朔最後还是不懂,又有什麽关系?只要沈朔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也知足啦。
亚尔曼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黏糊糊的吻他,撒娇道:“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沈朔。”
也许是因为临别在即心中实在不舍,又或许是单纯想从雄虫这里讨两句好听的话,所以穷追不舍,非要得到答案不可,含含糊糊的又问了一次:“沈朔,你会想我的,对吗……”
“……”
水气蒸腾,沈朔整个人泡在温水中,向来清明的脑子也有点晕乎乎的。
想他?
前世他们分开那样久,可沈朔离开桑塔部落後想起亚尔曼的次数依旧屈指可数。
这一世没有情感障碍症,沈朔也没能明白什麽叫做思念,也没能明白思念因何而生。
不过沈朔也意识到一直装哑巴不太好,含糊道:“也许吧。”
事实如何,也许要等亚尔曼走了之後,他才会知道答案。
亚尔曼高兴了,退开些许,放过了雄虫殷红的唇,表白道:“我会很想你的……沈朔。”
亚尔曼接着一寸一寸吻过他的肌肤,语调喑哑,“所以你也要想我,知道吗?”
沈朔已经顾不上回答了,亚尔曼最近看了很多禁书,沈朔这颗病怏怏的小白菜哪里是他的对手,最後被他脐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