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从抱的那麽紧,脸那麽红,呼吸那麽急促。
纪徊青就是再愚钝也能感受到这语气里的怒意勃然,他吞咽了口口水,撒开苏从的头,僵着身子转了过去。
江闯身着黑色卫衣,帽子扣过头顶,手边夹着的那杆万宝路才抽了没几口,蓝灰色的烟雾缭绕在他的周身,衬得肌肤更为苍白,黑压压的碎发遮挡住那双眼,只是紧抿住唇,默不作声,无法言说的压迫感朝着纪徊青袭来。
“算了,你俩继续聊。”江闯生生用手将烟掐灭,走过纪徊青时没有停顿一步。
一路滴落而过的血迹吸引了纪徊青的注意,他圈住江闯的手腕:“你手怎麽了?怎麽一直滴血?”
许是力道过大,江闯拿着的创可贴和碘伏面前散落了满地,那张画着小狗卡通的创可贴还脏了一角。
他挣脱那只手,索性连东西都不捡起来了,眼神都不给纪徊青一个:“普通朋友你这麽上心干什麽?”
完了,这是被误会了。
“诶,你别追上去了,小心他揍……”
纪徊青一把甩开苏从的手:“揍个毛儿啊揍。”
纪徊青思来想去还是把真相咽入了肚子里,他追上江闯:“江闯——”
“江闯。”
江闯冷着脸头也不回。
“闯哥,你听我说啊。”
那人忽然停住,他杵着手指抵上纪徊青的额头轻推了出去:“离我远点,我和普通朋友无话可说。”
纪徊青一路追到了教室江闯都没有和他搭茬一句话。
午休时间,纪徊青悄悄摸摸的拿着板凳坐到了江闯身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闯哥,你不想理我可以,但是我们能不能先处理伤口?以後留疤了怎麽办?”
“这麽好看的手留疤了就不好看了。”纪徊青歪着脑袋又“嗯?”了声:“好不好嘛,闯哥。”
江闯刚想以“普通朋友”阴阳怪气回去,他还没张口,温热柔软的双唇忽然贴了上来,是水蜜桃香气的。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班里人都在午休,他们又坐在最後一排没人注意,纪徊青亲完露出两颗虎牙尖尖,蹬鼻子上脸似的:“好闯哥,就让我给你处理处理吧。”
纪徊青真是学坏了,在哪学的这流氓招数?
江闯别过头,他把右手递了过去:“我还没有原谅你。”
“我也没说自己哄完了啊。”纪徊青极度的坦诚让江闯红了耳朵,他忽然沉默了。
过了会:“有点疼呢。”
纪徊青才涂抹完碘伏,他擡眼看了过去,江闯眉头微微蹙起,幽暗的眼眸泛着圈水光,泪凝在眼边迟迟没有坠落下来,瘪着下巴,很小幅度的吸了下鼻子。
“哎哟——”纪徊青立马放下棉签,他想用指节轻轻擦拭江闯的眼尾,那人朝後一躲,还在赌气:“没有我允许,你不许碰我。”
“好吧。”
纪徊青听话的把板凳挪远了一些坐下,但是江闯的脸色似乎看着更黑了,他气冲冲的拿出创可贴朝着自己手掌心一拍,帽子一扣,倒在桌上背朝着纪徊青气儿都不吭一声了。
今天纪徊青明白了恋爱的第一件事,不管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都是一样难哄。
他以前看着别人恋爱,自己不开窍也不急的原因之一就是觉得那些人的对象只要一生气,又难哄又麻烦。
可纪徊青似乎并不觉得江闯麻烦,他在学校几乎骚扰了江闯整整半天,虽然见效颇微,但至少那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回到居民楼,纪徊青几乎是厚着脸皮生拉硬拽的把江闯带回了六楼,那人只是无奈又冷冰冰道答应了下来:“那好吧,我只是怕你这个普通朋友又遇见不会的题才上来的。”
一张桌子,平日里都是纪徊青坐板凳,江闯坐沙发,可今天他就非得和江闯挤一块,写一题就冲着正专心致志的那人露出一个笑容。
“小江老师,这题我不太会。”
“小江哥,你讲渴了吗?我给你开瓶儿橘子汽水儿去。”
“请问小江学霸现在有心情让我哄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