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明白咱们学校建校以来能不能出一个清华北大的高材生,就看这届了,任重而道远,不能松懈啊。”
秦远的额角渗出几滴冷汗,他也确实拿江闯没办法,更多时候江闯都是自主学习,在学校来去自如,能保证的就是回回年级第一,三年来没有任何名次波动。
教导主任这一开腔就没完没了,他挺着肚皮站在两人面前:“现在什麽节骨眼儿知道吗?”
这语气忒冲,直直对着纪徊青,就仿佛无故请假不说明的人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纪徊青还是老实本分的回答:“期末了。”
“不,现在是高三,能允许你们这麽无缘无故一起请假好几天吗?”
教导主任拿出一把戒尺,直勾勾盯着纪徊青:“老实交代,你们两个人结伴儿去干嘛了?是不是你非得拽着江闯,不让人来上学啊?”
这话一问,纪徊青忽然想起来那几天和江闯宅在家里的种种。
他耳尖连着脸颊绯红一片,很小声的嘟囔:“我丶我没跟他在一起。”
“我俩啥也没做。”
好像什麽都做了。
说着,纪徊青直接闷红了一张脸。
一看就是说谎的架势。
教导主任气的直发毛,他干笑了两声,用戒尺指着纪徊青:“老秦,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学生,撒谎都不打草稿,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在我这里蒙混过关。”
他怒喝一声:“把手伸出来!”
纪徊青本就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瞬间被挑破了弦,他擡起的手有些发颤,掌心间冒出了层薄薄的汗。
按理说他应该大闹一场,抗议这不公平的体罚,可纪徊青觉得好累。
发脾气也很累。
算了,他对自己说。
在那柄戒尺朝着手心打过来时,江闯忽然从他身边站了出来。
“一切和纪徊青没有关系,是我缠着他,也是我硬着要请假的,要打打我就行。”
说完,江闯撩起衣袖,把两只手都摊了出去:“他的那份我也担了。”
暗戳戳的,纪徊青躲在江闯身後,他咬紧牙根压着声道:“别以为你这麽做,我就会心疼你,要打你被打去,我才不管你。”
和个呲牙咧嘴的小狗一样,明明不干他事儿了,可纪徊青还是没有离开,硬生生的听着江闯被戒尺足足打了三十下,教导主任这才熄火。
这给秦远心疼的呀,满目狰狞,和打在他身上一样,走过的时候恨铁不成钢似的指着江闯:“你啊你,逞英雄是吧?快点回班里去。”
江闯从被戒尺打的那刻开始,眉头就没蹙紧过一次,仿佛失了痛觉一般。
两只手均被打的红肿一片,有些地方被尖锐的地方戳上了已经开始朝着表皮积淤血了。
这手短时间只能怕是不能用了,纪徊青眉头一拧,还是狠下心来转身离去:“多管闲事,活该。”
江闯只无奈的笑了笑,他跟在後面:“你这脚才受伤,手再受伤得多难受啊,我又不怕疼。”
“你不是人啊?你不怕疼?”纪徊青一听到这话就鬼火乱窜,他下唇气的发颤:“算了,反正也和我没关系。”
“那我疼,我疼行了吧?”江闯拖长了音,跟在纪徊青身後:“疼,真的好疼,纪徊青。”
“你理理我。”
“理理我——”
纪徊青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他真的不要再理江闯了,他不会再给江闯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害他的可能性。
“哎哟。”
身後忽然传来了一声吃痛的吆喝,他立马转过身,那人眼巴巴的举起手掌心,一道殷红的血液从掌心出流下。
是戒尺尖锐的那一角在打的时候直接挑破了掌心一角,可能也是因为疼吧,江闯的手有些颤。
纪徊青迟疑了会儿,嘟囔着:“疼你找校医去。”
江闯臭不要脸,硬生生的把纪徊青的路再次堵住:“要不你给我吹吹?”
?
看见纪徊青不可置疑神情,江闯补充:“听说爱能止痛。”
?
“你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