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徊青从口袋里搜罗出来一个小盒子,他放在江闯桌上:“谢谢你请我吃饭,这是给你的。”
两人忽然都有些不自在,谁都没说一句话,纪徊青送了东西就走人。
江闯拉开桌子上的一盏小灯,暖黄色的微光照耀上那个小盒子,原来是一盒创可贴。
他打开盒子,各式各样的小狗涂鸦创可贴散落在桌子上。
江闯不太懂,明明受了一身伤的是纪徊青,为什麽他会想着给自己送这些。
不过纪徊青本就是一个难懂的人。
江闯垂下眸,过了许久,他拆开一个创可贴,朝着手臂上狰狞的第十三道刀痕贴上去。
手机忽然振动了下,是郑雅发来的短信。
【今天给了那小子一百块。】
江闯回复了过去。
【明天拿给你。】
半晌,江闯忽的笑出声,他今天做了一件及其愚蠢的事情。
在纪徊青出门之後,他联系上了郑雅,顶呱呱是去医院的必经之路,他让郑雅在纪徊青回来的路上使一些绊子。
只要达到纪徊青晚回家的目的就行。
江闯擡眼,看见那轮椅上畏畏缩缩的一张脸,单单只是被他扫一眼,便浑身颤栗。
在拖延的那一个多小时里,他几乎将江鹏云殴打致死。
郑雅打来的电话将江闯的理智拉回。
这到底是为什麽呢?江闯看着那一小盒小狗创可贴陷入了思考。
躺在床上,夜已深。
他又开始失眠。
又在凌晨四五点时,无法抵抗身体的困意,再次坠入那个梦。
潮湿的梦境,白纱化作杀人无形的利器包裹住江闯的躯壳,他举起一双稚嫩的手臂向外求救。
没人在。
窒息感压迫着他整具身体,在江闯近乎晕过去时。
忽然,一双手替他撕开了层层白纱。
小小的他被搂入怀中。
生平第一次被人问:“这样很疼吗?”
梦里的小孩哭的委屈,一口一句“疼”。
冷汗几乎浸透了枕巾,江闯醒了过来,他气喘吁吁,胸腔大幅度的上下起伏。
窗外的江鹏云死死盯着他,眼里含着笑意,仿佛是在欣赏一般。
江闯把帘子立马拉上,他扶着洗手台半弯着腰开始呕酸水,这样剧烈的反应多久没出现了?
为什麽只是做了一个和往日不一样的梦就难受成这样?
细小的声音拍打在窗户上,江闯警醒的朝西窗瞥去,窗外有一块小石头,石头上绑着一张白色小纸条,很显然是被人操控的。
极其不礼貌的,小石头又朝着窗户拍打了两下。
江闯已经尽可能的想忽略了,但那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重重的又来了两下。
肯定是纪徊青搞的鬼,楼上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就不应该放纪徊青一马,早知道在江边就把他一刀了结,省得之後还多了这麽多麻烦。
江闯不耐烦的推开窗,他卸下那片小纸条。
【闯哥,我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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