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润了下嗓子。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江夏这才发现对面的季寒跟他同样的动作,也刚喝了口水。
季寒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我先说吧。”
江夏心口一跳。
这是坦白局了吗?
本来今天是他打算来个坦白局的,没想到最後却变成了季寒。
江夏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擡头直视着季寒,“好,你说吧。”
“……”
季寒迟疑了一下,突然又道:“要不还是先吃饭,我怕你一会儿没有胃口。”
“???”
江夏本来都已经提起气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季寒突然又不打算现在说了,气得他原形毕露。
“你什麽时候这麽婆婆妈妈了,有话就说,你不说就我来说。”
季寒看着他小猫炸毛的模样,轻笑出声,“这才像我认识的你,刚刚我还怕你被我吓到了。”
“???”
江夏很想说自己确实有点被吓到了,或者说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围。
季寒摩挲了一下杯口,问江夏:“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麽时候吗?”
江夏有些不解,“去年十一月份吧,我去你家找季观玩的时候。”
季寒轻轻摇了摇头,“更早。”
江夏根本想不起来还能更早到什麽时候,再之前应该就是季家搬家之前了吧,但他不记得小时候曾经见过季寒。
季寒的声音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有些轻,“五岁那年的春节,你送了我一块巧克力,还说要跟我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江夏的眸子瞬间睁大,不敢置信地瞪着季寒。
五岁那年的春节,不就是季家刚搬来的时候嘛?
其实他不记得他当时做过什麽,但是长大一点时常会听到妈妈和季阿姨聊天会说起他跟季观第一次见面。说他当时拉着季观的手不放,一整天都粘着季观玩游戏玩玩具,连晚上睡觉都要拉着季观一起睡。
还是季妈妈等他们都睡着後,才把季观从江家抱回去。
“你,”江夏端起面前的杯子灌了一口水,差点被呛住,季寒伸手过来帮他顺了顺後背。
江夏好不容易喘匀气,“那时候是你?不是季观吗?”
季寒:“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季观’。”
江夏抓了抓头发,但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还有这茬。
那时候他才五岁,哪里记得还有这回事。即便当时季寒真的说过,估计他也没当回事。
倒是去年他把季寒认出季观的时候,季寒确实跟他说过自己不是季观。
江夏叹了口气放弃挣扎,“我,不记得了。”
“我知道。”季寒轻声回道:“这本来就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够坦白。”
但江夏还是搞不懂,“但你为什麽要假装是季观呢?”
虽然江夏不记得季寒曾经对自己说过他不是季观这件事,但江夏可以肯定当时的季阿姨肯定跟自己说过,跟他一起玩的小朋友叫季观。不然他不可能一直默认自己的好朋友就是季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