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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膝长谈（第2页）
姜老头道：“当时掌门已经修至渡劫期，可以说是当世第一人，所以和其他两派相比，玉清山并不是那麽急迫需要站稳脚跟。”
“原来如此。”江也却道：“师父，那浮生梦境又到底是什麽东西？”
“浮生梦境……我先前以为，浮生梦境只是普通的幻境，是浮生镜蕴藏的神力强大，不仅能制出幻境，还能引人深入其中。”
姜老头的表情渐渐肃穆了起来，“直至後来寻到的神器大多都灵力稀薄，无法使用，而浮生镜却依然威力不减，我才慢慢明白，浮生镜靠的不是神力，而是人的欲念。”
江也却：“欲念？”
“浮生镜不仅能照出现世的欲念，还能吸收过去的欲念，它将无数的欲念制成了无数幻境。”姜老头轻抚胡须，“若你进入到了过去的欲念中，甚至会因为你强大的愿力，修改它照出的现实。”
江也却眉心轻跳：“那它岂不是可以修改因果，逆转轮回？”
姜老头道：“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但如何达成前提条件，即便是你师父我，到现在也还未能摸得清楚。”
江也却回想起他进入的碧海幻境，道：“难道说，我在幻境中那三次循环……不，不是循环。”
江也却先前以为，他经历的，是“错了，重来。”
可若是花瓣影响了他的判断，抛去一开始他想强行跑走结果昏迷重来，剩下几次换一种角度来想，他经历的如果是，“过了，再来。”呢？
姜老头笑而不语。
“第一次，应该是晏无双的原因，扭转了时间。”
江也却脑海中渐渐出现朝雀第一次自尽时，晏无双周身泛起的黑气，“第二次，是朝雀的缘故，他杀了晏无双，发现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第三次……第三次……”
江也却喃喃道：“既不是朝雀，也不是我，是我和朝雀共同决定的结局。”
“我猜是这样，不过如果深究起来，就要牵扯到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这个问题了。”姜老头道：“况且，你到底有没有参与到过去，现状又有没有你的干涉还不好说。”
江也却急急地问道：“师父，那朝雀是我的前世吗？”
姜老头：“我更倾向于，朝雀是你的欲念。”
他看向江也却，目光柔和道：“徒儿有没有觉得，从幻境里走上这麽一遭，心里头鲜活了不少？”
江也却愣了下，“好像……是有点这种感觉。”
他不由得抚上胸口，先前总觉得有陌生情绪流动，他还以为是朝雀的影响太大，他还未走出来的缘故。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虽看出你有一身剑骨和玲珑仙根，但同时天性过于凉薄，好似少了些什麽。”姜老头欣慰道：“可这次回来，我看着我的小徒弟就觉得热乎了不少。”
江也却怔然道：“那时师父不让我修无情道，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吗？师父是怕有一天我有了欲念，便会後悔吗？”
姜老头只是笑着摇头，淡淡道：“不全是。”
姜老头没有和盘托出的意思，江也却便不再追问，他还沉浸在朝雀是他的欲念这件事里。
他从前没有欲念？
现在欲念又回来了？
怎麽想都很神奇。
怪不得他刚出幻境便有了大突破，江也却想。
江也却道：“师父，你刚才说……那时新的天道还未出现，那现在新的天道出现了吗？”
姜老头被猛地问得懵了一下，他一拍脑门道：“你这小孩，怎麽这麽会抓重点呢！”
江也却疑惑：“嗯？”
“哎呀，新的天道嘛。”姜老头捂着脑门，眯起一只眼睛偷偷摸摸地看江也却：“我也不知道他出现没有。”
江也却不依不饶道：“师父！你别想糊弄我了！你肯定知道！”
他扯着姜老头胳膊上的衣服来回晃，姜老头告饶道：“好吧，好吧，可能是出现了吧。”
姜老头马上抛出问题：“那小徒儿是希望新的天道出现呢，还是不出现呢？”
江也却“啊”了一声，道：“不出现吧……”
姜老头：“为啥？”
江也却低头看地，小声道：“我挺喜欢现在这个的。”
“哦——”姜老头拉长了语调，他慈爱地看着江也却，笑眯眯道：“如果是你希望的话，那现在的天道，估计短时间内消失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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