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即便是我再也不能入仕途,我也向你保证,晏无双此生只会有朝雀一人,会敬他丶护他……”男人不好意思地别过眼,声音沉沉道:“爱他,相信我,小雀。”
晏无双眼睛里的深情不似作假,他捧着江也却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江也却的手背。
江也却原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就在晏无双吻上他的手,嘴唇擦过花瓣印记的一瞬间,江也却忽然涌上来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
他像是被控制了一般,道:“晏无双,你敢发誓吗?”
晏无双不假思索道:“晏无双今日所言若有一字为虚,我便天打雷——”
“不。”江也却听见自己的声音:“我要你发誓,如果你骗我,你便生生世世,事事不能得偿所愿。”
晏无双定定地看了他半晌,道:“好,我发誓,如果晏无双对朝雀有所欺骗,我便生生世世,事事都不能得偿所愿。”
向来骄纵的小少爷露出了一个堪称天真可爱的笑脸来,他依偎到晏无双怀里,道:“无双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晏无双搂着他,终于松了口气,道:“你不再生我气就好。”
江也却在晏无双怀中,後知後觉地感到一阵又一阵地发冷。
他刚才……是怎麽了?
临近晚饭时,崔叔敲了门。
江也却与晏无双一同前去主院,路上,晏无双一直牵着江也却的手
方才他刚和晏无双依偎完,要是转身就甩开人家的手,未免也有点过于精神分裂,所以江也却只能任由晏无双牵着。
崔叔看到了,倒是笑了笑,道:“小少爷开心了就好。”
江也却假笑了一下:“阿今呢?”
“去主院吃饭,小少爷还要带着他麽?”
看崔叔的意思,倒像是江也却非要带着的话,也不是不行。
但主院是什麽情况,江也却还不知道,为了谨慎起见,江也却想了想,道:“我怕他躲懒,随便问问罢了。”
崔叔道:“那倒不会,有的是活让他干。”
晏无双摇了摇两人相握的手:“小雀怎麽忽然这麽关心那个狗奴了?”
江也却轻飘飘道:“好玩罢了。”
晏无双没再说什麽,一直到了主院,家仆已经等待在门口,见了江也却恭敬行礼道:“小少爷,饭菜都准备好,老爷和大少爷在内厅等着了。”
“你是在哪伺候的,我们朝家只有一个小少爷,哪来的大少爷?”
崔叔冷笑道:“要是不知道规矩,就送去奴院学一学。”
那家仆连忙下跪道:“小的失言,是老爷和……和池公子在等着了,小少爷别生气。”
说完,家仆连连磕头,那声音听的江也却牙软,他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态度来,道:“行了,赶紧带路,我都走累了。”
家仆感恩戴德地爬起来,崔叔道:“小少爷心太软了。”
江也却撇撇嘴,心里却在暗暗想着。
莫非朝雀这哥哥,与他是同父异母?
可既然是哥哥,池公子肯定是要比朝雀大的,按照年龄来算,若是朝父纳了外室,怎麽也该是以那个池公子为尊。
可崔叔话里话外都不太瞧得上这个大少爷,包括朝雀本人也是,似乎也与这个池公子有着些许矛盾。
除非……
江也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除非朝雀的母亲是正室,那位池公子非婚生子,又在朝雀前,故而崔叔和朝雀才会对他如此厌恶。
越品越觉得很合理。
江也却美滋滋地想,自己真的太聪明了!
他还没乐多久,刚走到内厅,一脚还没跨过门槛,擡头看到桌前坐着的两个人时,江也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坐在侧座的,是传说中的池公子,也是朝雀的“哥哥”,那长相,分明就是章言。
这也就算了。
坐在主位上的那个,身着华服,明明长相满是张扬的少年气,却要挤出一脸慈爱到违和的笑意。
他冲江也却朝手:“阿雀,快过来。”他又冲着晏无双皱眉道:“无双公子,你们毕竟还未成婚,举止也该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