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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离见江也却已经神游天外，他用尾巴在江也却面前扇了扇，问道：“美人，你想啥呢？哎呀，虽然你不相信我伤害到我脆弱的小心灵你也没有要和我说道歉的意思。”

鲤离大方地一摆鱼鳍：“但我原谅你了！”

“看来必须得去找师兄一趟了。”江也却完全没有在听鲤离说些什麽，他兀自思索道：“只是不知道师兄是去了哪处历练。”

鲤离道：“……找啥师兄？大美人，你究竟有几个好师兄？”

“什麽？”江也却回神，掰着手指认真算道：“如果严格来算的话，玉清山的都是我的师兄师姐。”

鲤离震惊道：“全都是你的相好？！”

江也却：“？”

“……”

江也却无语道：“你想什麽呢？都是我正经的师兄，不过与我关系相近的只有两个，其他的只是同门而已。”

“哦哦。”鲤离道：“吓死我了，还以为都是大美人的道侣呢，那有三个道侣也是很正常的事。”

江也却深吸了一口气，“我要找我师兄，是因为我想从他那拿一样东西。”他顿了下，补充道：“那东西很重要，说不定关乎着修士与妖族的命运。”

鲤离：“那道侣……”

江也却打断道：“我师兄不是我的道侣。”

鲤离“呃”了一声，道：“那有两个也勉强可以吧，虽然感觉有点少了。”

江也却立刻澄清道：“大师兄不是我的道侣，至于岑一枕……也不算是。”

江也却想了下如何同鲤离说他和岑一枕之间的事，但他也不敢多说太多，怕鲤离这个大嘴巴到处乱讲，反而惹出什麽祸端，最後只能含糊道：“总之我和他的关系三言两语解释不清。”

“那我懂了。”鲤离了然道：“他也是个舔狗。”

江也却：“……”

江也却把大头锦鲤从空中拽下，看着他那双凸起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鲤离，把你从我师父那里听到过的东西全都忘了吧，好吗？”

难得被江也却用如此专注的眼神凝视着，鲤离不知不觉便飘飘然了，马上一口答应道：“好好好。”

答应完，鲤离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你大师兄是什麽？连舔狗都不算的话，那他是暗恋你？”

“不知道。”江也却道：“在我心里，他只是我的大师兄而已。”

“你都把心头血给他了，说明你对他也有好感的嘛。”鲤离理所当然道。

“鲤离。”江也却正经道：“虽然心头血在你们眼中对修士而言万分重要，但与我而言，这只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自然会去做，倘若今日需要心头血的人是你，我也一样不会吝啬。”

鲤离懵懵懂懂，但不妨碍他仍觉得有些感动，他生起了一份羞涩之意，道：“那个，其实我确实很需要的，我就需要一滴就好啦……”

江也却：“……”

见江也却又要走，鲤离连忙叫住江也却，“哎呀，不给就不给嘛。”

他转了圈，摇摆道：“反正你那个大师兄肯定是喜欢你，不然也不会偷偷亲你，他修为虽然低，但长得还算可以，勉强也能配你，他要是想来当舔狗，也不是不行呢。”

江也却没有说话。

他轻轻叹了口气。

若说看到鲤离的那段“录像”时他心里完全没有波动，那不太可能，可若说秦怀霜偷偷问他是出于喜欢他……

不如说是因为，先有碧海幻境的移情，再有江也却救他于危难中，予他心头血的感动。

“我不觉得大师兄喜欢我。”江也却道：“他应该只是一时冲动，我们两个就都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吧。”

鲤离嘀咕道：“这还能一时冲动麽？他肯定就是喜欢你。”

江也却冷静道：“对喜欢之人遮遮掩掩也算是喜欢麽？若这也叫喜欢的话，那两人之间又何谈真心呢？”

岑一枕之前也对他有所隐瞒，却也向他道了歉，并说清了自己的苦衷。

可秦怀霜的秘密太多了，不管是那本有意无意让他看到的阵法图，还是桃花落和素尘剑的来历，甚至是秦昭雪泣血般的警告，都在表明着，秦怀霜有许多许多的事，都在欺瞒着他。

他是愿意相信秦怀霜也有苦衷的，也愿意相信谎言中掺杂着真话。

可若是字字句句都要他仔细辨别斟酌，他又该如何相信，秦怀霜是有一颗真心的呢？

“……这，倒也是。”鲤离道：“那他要是对你坦诚相待，你就会喜欢他吗？”

“修道之人虽不似凡人光阴短暂，但若是寻不到大道所向，无论有几个百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江也却握紧手中长剑，他看向空中圆月，目光悠长，“我们既已踏上这条路，那便是比别人幸运的，我只想去寻求真正的道，并不愿桎梏于情爱之中。”

鲤离听的一愣一愣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啪啪地拍起鱼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