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余光却发现,手边的魂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彻底熄灭了。
辛利失神地望着魂灯,想要伸手去将它拿来,手掌却停留在魂灯上方一指高的地方,轻轻颤抖着,拿不下手。
他沉默许久,低落地掩下了眼睑:“果然……没有用。”
一道声音反驳了他:“不。是有用的。”
辛利抬起头,只见戈封显现出了命源链,失神地用手掌触碰着它,喃喃自语地说:“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命源的自然流失速度变快了,里面有哥哥的一份……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我哥他活下来了……”
辛利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他给戈封种下了心因,戈封就必然会坚信老师还没有死。况且命源自然流逝的速度缓慢至极,几乎不是人凭感觉能够察觉到的速度。换句话说,现在戈封所说的一切,可能都只是心因作用之下的结果。
但他应该怎么反驳?
直白地告诉戈封,老师的魂灯已经熄灭了吗?
戈封像是看出了他的不信任,目光缓缓落在魂灯上,面色却丝毫不改,说:“魂灯灭了,说明不了什么。人死了,魂灯自然就会熄灭。可要是人死了再活,魂灯又不会自己再亮起来。对吧?”
辛利轻声说:“你这是在赌。是在拿自己赌。”
戈封沉默了一下,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说:“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辛利对此无话可说,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到两个品级最高、效用最强的精神系防御道具,扔给戈封。
辛利:“自己活着。9101的位置就不要占了,你现在的弱点太明显,继续占着太危险,交给我吧。还有,我们各退一步吧,明天我会带一批人离开巴别塔,不论怎么说,我们总得做两手准备,你不能让所有人都跟你绑在一条船上,等着被淹死。”
戈封这回总算没有阻止辛利的行为了。
他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不论是失去先知,还是巴别塔气血大伤,亦或是这厄运缠身,巴别塔都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他或许可以这么尝试,但这必将付出更加巨大的代价。
辛利这么说,也就这么干了。
第二天,他真的带上了乌婴在内的一批人离开了巴别塔。当然,还有不少人像是戈封一样,宁可在巴别塔中被厄运拖死,也不愿意离开巴别塔,哪怕只是更个名都不愿意。
奥古斯丁并没有参与这次分家。
因为他在见到彻底熄灭的魂灯之后,悲伤得差点就要直接晕过去,他没给戈封留下一点解释的时间,抢过魂灯直接就跑回了自己家里,谁也不见,痛哭三天。要不是戈封想尽办法,找出了先知离开前的“遗物”放在窗外诱捕奥古斯丁,奥古斯丁怕是真会自己哭瞎在房间里。
戈封眼见奥古斯丁的副本间隔期已经要达到最大期限,顶多再过两天,奥古斯丁就必须得进副本进行任务去了。
可是按照奥古斯丁现在的状态,戈封真怕他会在副本里被厄运干死。
于是他对奥古斯丁说:“我向你发誓,我哥现在肯定还活着。所以你得活下来,帮着我一起找他。你去外面建立一个情报组织吧,我需要你将核心位面的所有事情都把握清楚,不能放掉一点细节。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答应一定能带你找到他的。好吗?”
奥古斯丁一边哭一边说:“不,巴别塔是教父建立的组织,我不要离开巴别塔!你……你放开我,快把教父的魂灯还给我!”
戈封不容他反驳,直接从组织名单上划掉了奥古斯丁的名字,将他踢出巴别塔。
戈封:“我会守好巴别塔的。相信我,照我说的去做,我会带你找到他的……我向你保证。”
就这样,巴别塔从此分家。
秩序之鞭与匿名者先后成立。
巴别塔的所有建筑都是建立在一个特殊的口袋空间之上,但在旧世代里,巴别塔经常需要接待外客,所以口袋空间是展平在核心位面上的。
可从这天开始,戈封解除了它的展平状态,将它完全收纳起来,只留下一层浅浅的入口,用两棵标志性的白杨树立在门前,从此带着巴别塔在核心位面隐了身。
核心位面渐渐地被新玩家们充满覆盖了。
新来的玩家们不再听说巴别塔的名字,也不再听说先知的名字。
辛利等人也不再用真名行走。辛利翻出了代号圣徒,乌婴成了代号毒医,奥古斯丁起了代号千傀,戈封用上了代号鬼僧。
前三人的名声在新世代位面中依旧响亮,只是代表的身份不再是巴别塔人。秩序之鞭与匿名者两家组织,以及一家同样成立于世纪之初的遗忘者组织,一同瓜分了整个世代的最大话语权。
只有鬼僧的名号从此沉寂下去。
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只有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八千万砸下池的时候,新来的人们才记住了核心位面原来还有这么位抽卡上头又非又氪的大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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