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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但林鹤宁依旧准点起床。
他现在增加了晨跑的习惯。
实在是顾匪每分每秒都在无声的鞭策林鹤宁,有顾匪这条大鲶鱼在,林鹤宁这条小沙丁鱼倍感不服气。
虽说仅靠晨跑锻炼不到啥肌肉吧,但至少会让体力增强,活跃心肺功能,也显得自己不那麽弱鸡。
林鹤宁跑到一半,接到顾匪的送餐电话:“鹤鹤,你的外卖还有十分钟送达。”
林鹤宁忍笑:“快点啊,饿了。”
准备继续跑完後半程的时候,林鹤宁看见一人。
麻蛋,又是阴魂不散的前男友。
林鹤宁脸上的热情朝气通通消失不见,换上冷若冰霜的面孔。
这副明目张胆的表情转变刺的夏知乐眼睛一疼:“林鹤宁。”
林鹤宁继续保持稳定的步幅,直接从夏知乐身边跑过去了。
夏知乐忙小跑着跟上:“鹤宁,我错了,是我不对,是我禁不住诱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原谅我行吗?我发誓就这一次,今後我什麽都听你的,绝不背叛你,一生一世只爱你!”
林鹤宁笑出声:“你跟安念搞到一起前也是这麽说的,不止一次,隔三差五就说。”
夏知乐满脸涨红,羞愧的低着头:“鹤宁,都是我的错。”
“废话。不是你还是我?”
“是,你骂我吧,要是不解气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
林鹤宁快跑几步:“公职人员,可不敢动手打人。就算打你也不是因为恨你怨你,而是你现在犯神经病成天骚扰我,明白?”
夏知乐奋力猛追,实在是缺乏锻炼,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鹤宁,鹤宁,你究竟怎麽样才肯原谅我?”
林鹤宁停下来,看向气喘吁吁的夏知乐。
确实不是错觉,仅仅两天不见,夏知乐整个人大变样,仿佛老了十岁,憔悴不堪。
向来注重面子的他,胡子没刮干净,下巴有明显的青色胡茬,头发也没梳理,乱糟糟的顶在脑袋上,还有明显没休息好的黑眼圈和眼中的血丝。
真奇怪,怎麽成这样了?
就算是从前最艰苦最难过的时候,他都是体体面面的,何曾这样“作践”过自己。
林鹤宁轻叹口气,说道:“如果你为了心里好过晚上好梦的话,那我正式的告诉你,我原谅你了。如果是为了破镜重圆的话,夏知乐,你认识我这麽久,你觉得我是会吃回头草那种人吗?”
夏知乐:“鹤宁,我……”
林鹤宁说的决绝:“你知道的,我有感情洁癖,一旦産生瑕疵,无论怎麽弥补怎麽忏悔,我都不会再要了。”
夏知乐浑身颤抖,僵在当场。
“不,不会的。”夏知乐苍白着嘴唇,抓住林鹤宁的胳膊,宛如那是汪洋大海上唯一的救命浮木,“我爱你,我只爱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求求——”
他衣领一紧,瞬间双脚离地,下一秒,整个人被扔小鸡崽似的甩出去。
夏知乐连跌几步也没站稳,结结实实摔个屁股墩,疼的龇牙咧嘴,擡头一看,又震惊又恼怒。
顾匪本来就高大,他又是坐在地上的,从下往上仰望顾匪,显得他渺小如蝼蚁,而顾匪伟岸如山巅。
刹那间,屈辱感和无力感一并涌上脑海,烧的夏知乐理智全无:“顾匪!!”
“听好了,林鹤宁现在以及未来的男朋友是我,只有我。”顾匪的目光从上而下,俯瞰着他,“而你只是鹤鹤的过去,过去就是不存在了,明白吗?”
他的嗓音低沉,透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威凛。而那双浓黑的眼珠锐光闪烁,透着罕见的阴鸷,叫人不寒而栗。
夏知乐咬牙切齿,硬是拄着地面爬起来,身高不够也踮着脚壮大气场,气急败坏的说:“瑞坛的大少爷,你了不起,有种你就公报私仇开除我啊!”
顾匪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夏知乐胸口剧烈起伏,好像野外丛林中弱小的兔子对峙凶猛的恶狼,最终,怯了一步。
顾匪敛回视线,落到林鹤宁身上时,所有的阴鸷与冰冷在顷刻间溃散,只剩下温柔和那麽一点叫人啼笑皆非的憨厚:“外卖要凉了。”
林鹤宁笑着挽起顾匪的胳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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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匪给带的早饭是生煎包,林鹤宁吃的撑了,靠在沙发上问顾匪晚上有没有空。
顾匪说:“我每天都有空,怎麽了?”
“想约简小西他们去魅族玩玩,一起呗。”林鹤宁眼中有光彩闪烁。
顾匪意识到什麽,红着耳根点头道:“好,我穿什麽合适?”
林鹤宁笑道:“想怎麽穿就怎麽穿!”
身材好的人,就算披床单都能披出模特走T台的效果。
入夜,林鹤宁如约到酒吧。
向来冲到最前的简小西是最先到的,还藏在人群里给林鹤宁突然袭击,从背後搂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