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还记得闹得最厉害的那一次,我被打到晕厥,接着又被加了冰块的污水泼醒。
污水,我都好奇里面是凑了多少种化学元素,才能展现出这麽效果奇特的颜色和气味。
我不知道从自己头顶留下来的是水,还是血,那一刻我好像失去了对温度的敏感,我麻木了。
“最後再问你一次,还喜欢他吗?”
眼前,他举着黎风澄的照片,很明显是偷拍的。
我拍的那些黎风澄,都被烧掉了……
不是我拍的……
“你们跟踪他?”
“离他远点……”
“远点!”
我突然清醒了。
将束缚在身上的锁链晃得稀里哗啦响个不停。
我质问他。
质问他。
质问。
那时候我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我的大脑将我痛苦的记忆深埋,到现在已经很模糊了。
“你管我哪里来的?”
“还喜不喜欢?”
他也只是不停重复。
“我就是爱他,我回答过好多次了,怎麽……记性不好记不住吗?要不你先给自己治治?”
我笑了,我笑他的气急败坏。
我笑得跟个疯子没什麽两样。
“医生”给那台仪器插上了电,他要开始上刑了。
其实就是着名的“电击疗法”,只不过比正规医院里的要更痛苦一点,甚至出现过致死事件,所以说跟上刑没什麽不一样的。
是不是还挺形象?
我能轻描淡写地讲述出来,却始终无法忽视那段阴影。
疼,浑身都叫嚣着疼痛。
仿佛窒息。
不过很快我就晕过去了。
也许是临死前的最终幻想,我好像看见了黎风澄。
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也不能出现在这里,我不想他痛苦,不想他死。
我想他活着,自由快乐,平安健康。
无论有没有我,他都要活的好好的。
……
我本以为,我这次真的快死了。
可睁开眼,我再次躺在了那间阴暗的病房里。
我真的就逃不出这座囚笼吗?
有人传唤我,他们说是我父母来探视了。
呵呵,说的多好听,探监还差不多,不对不对,监狱犯人可比我们有尊严的多。
这一天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古代犯了什麽杀人放火的滔天大罪,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我在这里早就没有了时间概念,暗无天日的生活中,我还能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已经是极少数。
探视窗隔着铁栅栏,已经有些生锈了,我和父母就隔着栅栏相望。
我妈先开的口。
“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学了,现在……怎麽样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希望最後这半个月过去,我和黎风澄,我们真的还能再见。
“妈,没用的,这不是精神病,你们找再好的医生,给我治一辈子都好不了。”
“要是你们非觉得这是病,那就当我得了不治之症吧。”
我爸听见我的话,一句也没说,扭头就走,甚至面无表情,好像他早就知道我会是这麽个反应一样。
“你!哎……延延啊,你这个样子,要妈妈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