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哥已经从婚礼现场往回赶了,你等等,他马上到!”陆想想抓着病床上女人苍白的手,苦苦哀求。
病床上的女人形容枯槁,她一身病号服,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窗外阳光正好,二十年前的今天也是这么好的天气,她的丈夫陆雨浓带着过生日的儿子去买蛋糕,儿子走后一去不复返,她一找就是二十年,可还是没找到儿子。
“嫂子,你再坚持一下!”
坚持什么?坚持有用吗?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只有那个女人的儿子。
嘭的一声,大门推开。
男人走到病床前,冷漠的睥睨着床上的女人,“沐雅,每次用死把我骗回来有意思吗?儿子的事儿我也很痛心,但我也求你正常点,我们的日子还要过。”
骗?哈哈哈,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骗子。
沐雅想问你参加李顺清儿子的婚礼开心吗?你还知道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吗?你为人师表怎么做到对家人如此冷漠?可是沐雅已经没力气质问了。
陆想想在一旁着急的解释,“哥,你误会嫂子了,她真的”
“想想,她疯了你别跟着疯。”陆雨浓打断道。
疯了?是疯了,沐雅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坐了起来。
陆雨浓冷笑,“不装了?”
沐雅嘴角多了丝笑,下一秒她忽然抱住了陆雨浓,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拼尽全力。
陆雨浓吃痛,他推开了沐雅,“不想过就离婚!”他咬牙,愤恨的转身。
陆想想下意识的接住沐雅,但是下一秒,她忽然平静的开口,“哥,嫂子,死了,你害死了她。”
——
“怎么没做早饭?”
“哎呀,我的衣服还是脏的。”
“水呢,暖水瓶怎么没热水。大嫂是干嘛呢,水都不知道烧。”
连绵不断的抱怨钻进耳朵,沐雅早就习惯了,自从她来到陆家,就跟老妈子似的伺候着一家老小。有人每天早上要喝牛奶,有人每天要穿干净的衣服,有人不吃蒜有人不吃葱。每个人都要照顾到,但凡有点差池,这抱怨不就来了。
但是……等等……
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听见这些。
她还记得自己临死前拼尽全力咬了陆雨浓一口。
“大嫂。”门帘忽然掀开,陆想想一身校服,她扎了两个小辫儿,系着红领巾,满脸不悦的提醒,“妈说太阳晒到屁股了,见过懒的没见过这么懒的,喊你赶紧做早饭。”说罢她咚咚的跑走了。
此时的陆想想只有十岁,还是个孩子。
怎么回事儿?
沐雅侧脸便看到自己的儿子陆和同在被窝里睡的正香,再次看到儿子的脸,她不禁热泪盈眶,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她明明记得,儿子在五岁生日的时候,陆雨浓带着出去买蛋糕,他为了给白月光的儿子买糖葫芦,将儿子放在路边,等他买糖葫芦回来,同同已经不见了。沐雅一找就是二十年。